“雲朵,發生了什麼事情?”
謝天陽掃看過眼前的情形,然後沉聲地向雲朵詢問。
雲朵緊緊地拉著他的衣袖,聲音裏麵帶著哽咽地開口道:“水生撞壞了這位大叔的東西,他要讓我們跟他回去見主人。”
“是這塊玉佩嗎?”
謝天陽彎腰把地上的碎玉撿了起來。
他的目光落在中年男人的身上,對方被他沉穩的氣度震懾,一時間也沒有繼續拽住水生離開。
“玉佩值五十兩銀子。”
他上下地打量過謝天陽,“這筆錢你們可以賠得起嗎?”
“五十兩?”
雲朵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她知道這塊玉佩的價值不菲,但五十兩銀子還是大大地超出了她的預計。他們的爹爹就算是賣田賣屋,也賠償不起這筆巨額的錢債啊。她揪緊了手心看向謝天陽,而他隻是擰結著眉心沒有說話,一時間讓她幾乎連呼吸都停止了。
從來不曾見過這個男人,眼中流露出為難的神色。
他反複地看著手中的玉佩,但是卻沒有開口去反駁,意味著中年男人的說話不虛,這塊玉佩的確就是值這個價錢!
沒有想到水生的不小心,竟然闖出了這麼大的禍。
雲朵被嚇得六神無主,她慌亂地拉住了謝天陽的衣袖,眼下除了這個男人她不知道,還有誰可以指望得上。
“這筆錢我們會賠償給你家主人的。”
謝天陽沉聲地向中年男人開口。
五十兩銀子對於往日的他來說,不過是輕移易舉的事情。
但是他孤身離開祖家,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帶走,而落腳在村子裏麵攢下來的錢,又全部在求親的時候給了雲朵的爹爹。眼下就連他也沒有辦法,可以拿得出來這麼大的一筆錢。
他教導水生要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而雲朵隻有他這個弟弟,他同樣也把他視作親人。
既然是水生撞壞了對方的東西,他義不容辭地替他把這個責任攬下來。
“大哥!”
雲朵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這個男人並不是背靠著金山銀山,他的錢也是一分一分地攢下來的。她的弟弟水生惹下的禍事,現在卻要連累到他的頭上。
“雲朵,沒事的。”
謝天陽安撫地拍了拍雲朵的手背。
他沉穩地對中年男人開口道:“你帶我們回去見你家主人,商量怎樣賠償銀兩的事情吧。”
“你們跟我來吧!”
中年男人眼見謝天陽把責任攬下,於是也沒有再多說話,引著他們回到了主人的家中,然後把他們帶進了門房裏麵。雲朵一直在村子裏麵長大,從來不曾踏進過這樣的深門大宅,她拉著水生站在門房裏麵,心情都是帶著忐忑。
而水生知道自己闖了禍,他緊緊地拉著雲朵的衣裳,不肯離開她的身邊半步。
中年男人吩咐了門人,看守住他們三個人,然後自己走進了內宅裏麵通傳。雲朵他們等候了一會兒,他便再度折返了回來,帶著他們穿過長廊走進了前廳之中。
“老夫人,我把他們帶來了。”
上首坐著的是年紀五十餘歲的婦人。
中年男人低眉順首地稟告完畢,然後退到她的身後等候差遣。
老婦人的目光掃看過水生和謝天陽,最後落到了雲朵的身上。她向她開口詢問道:“聽我家的管事回報,是你的弟弟打碎了我孫子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