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剛剛才登門來訪,結果謝秋河便把堂兄的廚房給燒了。
謝天陽和石舟奮力地撲救,盡管到最後火頭全部被撲滅了下去,但廚房裏麵卻是一片狼藉,牆上燒出了很大的破洞,然後周圍都被熏黑了。謝天陽把雲朵拉近了身邊,仔細地檢查她的身上有沒有被燒傷。
他擰結著眉心向她追問道:“怎麼這樣不小心,把禾稈都引著了。”
“大哥,對不起。”
雲朵低聲地向他開口認錯。
剛開始的時候火勢還不大,如果她能夠急時撲滅,不至於把牆身燒壞。
看著謝天陽不悅的臉色,她不敢再火上澆油地坦白,是謝秋河打翻了油燈,結果才弄得廚房裏麵起火。
“你身上有沒有弄傷?”
謝天陽看到雲朵的褲子都燒壞了。
“我沒事。”
雲朵抬起頭看向了謝秋河,眼中流露出來關心。
她剛剛才抵步了他們的茅草房沒有多久,結果便碰上了失火,她擔心她會被方才的情形嚇倒。
“我的身上也沒事。”
謝秋河搖了搖頭表示沒有損傷。
她不是故意要把油燈打翻,但是此前她與堂兄剛剛發生爭執。
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很容易就會讓他認定,她是故意要把他們的屋子燒掉,然後逼他跟隨著他們回將軍府。她上下地打量著雲朵,在火勢升起來的時候,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著她離開火場。
在危急之時最能看出人的本質,此刻她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明澈的眼眸中帶著真切的關心。她沒有把失火的真相告訴謝天陽,替她把責任都隱瞞了下來,但是她卻從她的眼中看不到功利。
她忽然間對她有了改觀,盡管她隻是普普通通的村姑,但是她跟他們身邊的人都不一樣。她沒有那麼多七拐八彎的心思,從她的臉上以及明亮的眼睛中,她可以把她的心思都看得清清楚楚。
謝秋河很了解自己堂兄的性格,他並不是那種輕易妥協的人。
盡管如今他離開了將軍府,但是能夠讓他娶到這名村姑為妻,她的身上必定是有她的過人之處。在剛剛見麵的時候,她先入為主地存在了偏見,結果是對她看走了眼。
“大哥——”
雲朵輕聲地向謝天陽開口,“我打些清水回來讓大家洗把臉吧。”
幾個人的臉上都沾上了烏黑的煙灰,樣子不能不算是狼狽。雲朵拎了水桶到外麵去,很快就重新打了幹淨的井水回來。她把謝秋河帶進了房間,把清水注進了木盆裏麵,然後拿了幹淨的布巾浸濕遞給了她。
謝秋河在房間裏麵洗完了臉,重新走回到了外麵去。
雲朵又分別給謝天陽和石舟打了洗臉水,當好捧著清水走過來的時候,石舟連忙趨步迎了上前。
“少夫人,讓我自己來吧。”
他謙遜地從她的手中把木盆接了過去。
雲朵並不習慣被他如此稱呼,她求助地看向了身後的謝天陽。他接觸到她欲言又止的眼神,代她向石舟開口道:“石舟,雲朵不習慣被你這樣稱呼,你直接叫她的名字吧。”
“世子,我明白了。”
石舟衝雲朵微微地笑了一下。
雲朵待他們兩個人都洗完了,捧起了髒水拿到外麵去倒掉。
謝天陽在後麵跟了上去,拿自己方才用過的布巾,替她輕輕地擦拭著麵頰。這個小傻瓜自己髒成了大花貓,但是都來不及清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