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天陽細心的照顧之下,雲朵的身子漸漸地痊愈。
謝秋河雖然是將軍府的大小姐,但是她跟隨著禦醫坊的太醫習醫,對於外傷的治療是相當拿手。每日她都替雲朵換藥、清理傷口,她額頭上麵撞出來的血洞愈合,終於也可以下來行走。
在茅草房門前擺開了長凳,謝天陽把雲朵抱出了房間。
她接連有兩三天沒有出過房門,重新坐在了草房前麵,看著門前的老槐樹迎風搖曳,她滿眼都變得晴明了起來。因為受傷的時候失血過多,所以她的麵色還沒有完全恢複,謝天陽怕她著涼細心地拿毯子給她蓋在了身上。
“雲朵,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謝秋河陪著她站在了屋簷下麵。
她們兩個人說話的時候,謝天陽正在院子裏麵幫雲朵給菜地除草,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堂兄身上。換作從前她打死也不敢想像,他會穿著粗布的衣裳,像個農夫般彎身勞作。
“我很好。”
雲朵連忙仰起了頭,看著她開口道:“是我自己太不小心,所以才會給大哥添上麻煩,然後還連累你也受累了。”
“跟我客氣什麼?”
謝秋河矮下了身子平視著她的目光。
她的堂兄娶的這位小娘子,嬌嫩得就像是花骨朵兒一樣。
因為重傷初愈的緣故,她顯得越發的楚楚動人,如同疾風裏麵的幼草,讓人想要好好地保護她。
“怎麼不見石舟的人了?”
雲朵輕聲地向謝秋河開口詢問。
除了她剛剛醒過來的時候,石舟特意前來向她問安,此後她就不曾見到過那個膚色黝黑、態度恭謹的男子。
“他在鎮上落腳。”
謝秋河撇了撇唇角,“這裏沒有他的什麼事情。”
是她開口把石舟攆走的,而他居然非常順從地收拾了行李,挪居到了鎮上表弟的家中落腳。她煩心地揪住了自己的手心,目光越過了院子的籬笆門,看向了山坡下麵通往茅草房的道路。
“秋河,很抱歉我沒有好好地招待你們。”
雲朵不安地看著她開口。
他們住的茅草房太過簡陋,盡管她不曾見識過將軍府是如何的氣派,但也明白謝秋河以及她帶在身邊的侍衛,肯定是住不習慣。再加上她受傷,謝天陽費心地照顧她,他們都沒有好好地招待遠道而來的客人。
她知道石舟跟楊明雨是表親,他到了鎮上自然是落腳在親人家中。
想到自己與楊明雨曾經有過的經曆,重逢時他帶給她的喜悅,再到後來謝天陽兩度對他出手相向。一下子之間各種滋味都湧上了心頭,她在心底裏麵感到非常的難過了起來。
“再過幾天我就回去了。”
謝秋河悵然地開口道:“堂哥不願意跟隨我回去,我這趟是無功而返。”
“秋河——”
雲朵揪住了自己的衣角。
“很抱歉我幫不上你的忙,真的非常抱歉。”
“不關你的事情。”
謝秋河看著她開口道:“堂哥有自己的主意,我明白原因不在你的身上。”
她最初以為謝天陽因為雲朵的緣故選擇留下來,隻要她說服了雲朵對他開口,他就會改變主意跟隨著她和石舟重回將軍府。但是在雲朵昏迷不醒的時候,她站在茅草房外麵聽到了石舟和楊明雨的對話,才知曉雲朵原來並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