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雲朵身上的傷處未愈,所以謝天陽沒有立即就跟隨伯父回將軍府。他與謝安南約定了在爹娘的忌辰前,會帶著雲朵返回都城。此行的目的一來是拜祭猝逝的爹娘,二來是與府中的家人、下屬見麵。
而他當日孑然一身地離開,還剩餘下不少雜事,也希望借此行全部了結。
盡管他諒解了自己伯父當日的所為,但是並沒有打算重新回到將軍府中。隻要有權力、利益的糾纏,私欲便不可能會平息。他習慣了山野間平靜的生活,決意要與雲朵在這裏繼續過著平淡安靜的日子。
雲朵聽從了謝天陽的叮囑,安心地靜養身子等待傷口痊愈。
他們做好了打算要去都城,原本打算抽空回江家把這個消息告知爹娘,但是還沒有等到他們前去,這日江有榮便一手抓著老母雞、一手牽著年幼的水生,腳步匆匆忙忙地尋上了門來。
“姐,姐!”
水生站在籬笆門外便揚聲高喊。
“爹,水生——”
雲朵正在屋裏麵休息,謝天陽不許她過份操勞,所以她隻能夠是偶爾拿起針線縫縫補補,其餘更多的時間都聽從他的意思,老老實實地躲在了炕上休息。
她聽到了弟弟在門外的叫聲,連忙翻身下地走了出去。
而謝天陽正在堆放雜物的房間,被驚動之後也跟隨著走了出來。
“雲朵額角的傷怎樣了?”
江有榮進門便向謝天陽開口詢問。
“我在集市碰見了藥鋪老板,他說她撞傷了額角暈迷了整整兩天才醒過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怎麼不回去跟我說一聲?”
他又氣又急地看著女婿,眼中流露出急切的關懷。
“爹,我沒事了。”
雲朵連忙伸手拉住爹爹的衣袖,難怪他會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原來是從藥鋪老板口中聽說了她受傷的事情。他一定是知道她流了許多血,所以把家中下蛋的老母雞也抓了過來,為的就是給她燉湯補身子。
“明明知道下雨,怎麼還這樣不小心?”
江有榮打量過雲朵的傷口,眼見女兒在麵前能走能動,他焦灼的心情才稍為放鬆了下來。
“嶽丈,這件事全怪我。”
謝天陽自責地開口道:“當時雨下得太大草地濕滑,雲朵是因為我推她才沒有站穩。她受傷之後我隻顧著替她請大夫,忘記了要回去跟你說這件事情。”
“現在醒過來了,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江有榮緊張地繼續追問,雖然雲朵的身子柔弱,但是從小到大還沒有受過如此嚴重的傷,他聽到藥鋪老板複述的時候,簡直都要著急壞了。雲朵的額角撞出了血洞,留下傷疤破相還是小事,萬一把腦殼撞壞了怎麼辦?
“我真的沒事了。”
雲朵搖著頭表明自己真的好了。
“有時候頭會不會痛?”
江有榮不厭其煩地,仔細反複地詢問她的傷情。
“爹,不用擔心,我真的沒事了。”
雲朵的眼中湧進了動容的水氣,她雖然出嫁了但爹爹對她的關心,跟以往相比並沒有減少。
“姐,是不是很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