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不是謝秋河剛好回來,隻怕謝天瀾不會輕易放手。
雲朵趕緊往後麵退開,遠遠地離開了他這隻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突然間爆發出怒火的炸藥桶。她被警告不許再招惹他,但是實際上不需要他提醒,她也不會主動地要接近他的身邊。
謝秋河跑到兩個人跟前,翻身從馬背上躍下地。
身為將軍府的大小姐,她有巾幗不讓須眉的氣概,雲朵越跟她相處下來,便越加發現她身上的優點。
跟隨在她身後而來的下人,分別給三個人奉上了茶水。
“我不喝!”
謝天瀾仍然是餘怒未消。
他負氣地瞪視過雲朵,然後翻身騎上了馬背,在馬蹄聲中走遠。
“他怎麼了?”
謝秋河莫名其妙地開口。
“這是怪我騎走了他的馬不高興嗎?”
雲朵尷尬地笑了笑,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樣去開口,最後唯有是選擇了不說話。幸好謝秋河也沒有繼續尋根究底下去,她接過了下人遞過來的茶水解渴,然後陪著雲朵回到了竹院之中。
兩個人踏進院舍的時候,謝天陽已經從伯父的書房中回來。
雲朵和謝秋河兩個人在外麵走了許久,踏進綠竹搖曳的竹院之中,頓時間覺得身上的暑氣全消。涼風習習地吹動了青翠的竹子,耳畔是讓人心情愉悅的“沙沙”的響聲,她們吐出了一口濁氣,整個人都變得舒爽了下來。
“世子,慶王府派人送了拜帖過來。”
謝天陽剛回到竹院坐下,吳嫂便向他呈了拜帖上來。
“是誰通知的消息?”
謝天陽不悅地擰結了眉心。
他帶著雲朵回到將軍府,隻是為了給他的爹娘上墳,並沒有打算在都城之中久留。但是他們在接近晌午的時分才剛剛抵步,結果慶王府中便已經接到了消息,並且把拜帖也送了過來。
拜帖的落款是慶王府的世子,但是謝天陽跟這位世子的交情並不深,他相當清楚明了背後是誰人,讓她的兄長送上這張拜帖。如若慶王府世子過府探視,他一定不會是獨自前來。
“送帖的下人說是世子進城的時候撞上了。”
吳嫂急中生智地開口。
接到謝天陽即將要回府的消息,她便給郡主送了消息過去。昨夜石舟從別院中回來,讓他們做好明日迎接世子的準備,她於是又再給郡主送了消息。結果誰都沒有提到謝天陽此行,竟然是帶著在外麵娶的女子歸來。
她來不及再前去通知郡主,慶王府的拜帖便送了上門。
謝天陽與石舟騎著馬進城,她說慶王府是因為在街上撞見,所以才會知曉他歸來的消息。這樣的說辭不會引起他的懷疑,同時也保存了郡主的顏麵。否則聽聞他歸來,便匆匆忙忙地送上拜帖請求見麵,讓她的麵目往哪裏擱?
“替我回絕他們吧。”
謝天陽沒有接下拜帖,直接就拒絕了跟對方見麵。
“你告訴慶王府送拜帖過來的下人,就說我因周車勞頓多有不適,暫時不想見任何客人。”
“世子——”
吳嫂遲疑著並沒有立即就走開。
他是如此直接就回絕了,郡主該會有多麼的傷心?
不肯接受他再也不會回來的消息,從他離開後就苦苦地在等待著他歸來。結果這樣的答案無疑是當頭給她澆了冷水,把她滿腔熱切的期待都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