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秋河帶著婢女趕到鬆院,魏氏和侄女比她更早就到了。
在她踏進院門的時候,魏氏正在謝安南的房中問安,而她的侄女魏雪茹就留在了外麵。謝秋河的目光落在她身邊的男子身上,臉色一下子便沉了下來。方才他們從石舟的住處出來,他明明還躺在炕上休息,結果轉眼的工夫他便出現在鬆院,而且還跟魏雪茹聊得非常的融洽。
“石侍衛,你怎麼也受傷了?”
魏雪茹打量著石舟,急切地向他開口詢問。
“今日跟隨將軍上山的是我和楊武。”
石舟微微地頷了頷首,簡單地回答著她的問題。
原本以為此行隻是上山拜祭,並且在天子腳下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所以謝安南隻帶了他和楊武兩名隨從,但是這次他真的是太大意了。幸好他們五個人到最後都能夠全身而退,否則謝安南一旦發生意外,隻怕整座都城都要受到震動。
“姑母有很好的傷藥,回頭我給你送過去。”
魏雪茹揉弄著手中的絹帕,“你的雙手都傷著了,日常的起居要怎麼辦?有沒有人在身邊給你照顧?”
她輕輕地抬起了眼睛去偷看著石舟。
他的身材以及長相在眾多的侍衛中,稱得上是出類拔萃。高大挺拔的身材,膚色被日光曬得黝黑,全身都透出了英勇的男兒氣慨。而最讓人怦然心動的是他的溫和脾氣,總是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表姑娘,不需要客氣了。”
石舟搖頭拒絕道:“世子已經替我請了大夫,而且還派了人照顧我的起居,不需要再勞煩表姑娘了。”
“怎麼會勞煩呢?我很有空閑的。”
被他想也不想就拒絕,魏雪茹的眼裏都是失望。
石舟還沒有繼續接話下去,卻感覺到了身後投來的像是利刀似的目光,他回過頭去便看到了謝秋河帶著婢女踏進門來。
“大小姐!”
他微微地垂下了眼睛。
謝秋河視若無睹地從他和魏雪茹的身邊走了過去。
石舟的唇邊漾開了苦澀笑容,他隻不過是跟魏雪茹說了幾句話,但是謝秋河的火氣都足夠把整座將軍府燒著了。
“表姑娘,將軍有事情傳召,我先失陪了。”
石舟向魏雪茹告辭,往著謝安南房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石侍衛——”
魏雪茹還想多跟他說上幾句話。
但是石舟卻沒有再停留,一下子腳步匆匆地走開了。
她恨恨地揪著手中的絹帕,幾乎都要把它扯壞了。謝秋河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比她多了重將軍府大小姐的身份,就處處都看她和她的姑母不順眼。她隻是跟石舟說了幾句話,她便流露出滿臉的嫌棄。
石舟每個月領俸銀他又不是賣身為仆。
憑什麼謝秋河看待她的目光,就像她搶了她家財物似的?
她的姑母早晚會坐正家母的位置,而她的表弟也會當上家主,她謝秋河隻能夠是找個男人嫁出去,這座將軍府中的任何東西,跟她半毛錢關係也沒有。
石舟往著謝安南的房間走去,在拐角處被謝秋河攔了下來。
他的腳步停頓了下來,謝秋河瞪視著他忽然間掄起手,朝著他的臉上便摑了過去。
“大小姐,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