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望妻成石(1 / 2)

抱著孩子回到了木船上麵,雲朵立即便動手替他煎藥。

把藥材加水進去熬成了濃苦的湯汁,然後一點一點地喂他喝下去。她幾乎是片刻不離地把孩子抱在手心裏麵,安撫著他不安的情緒。

黑衣男子把她焦灼的心情都看在了眼裏麵。

盡管孩子不是她親生的,但是她盡了最大的努力在照顧好他。

孩子把藥汁和牛乳都喝完之後,安穩地在籃子裏麵睡著了,而雲朵一整夜幾乎都沒有合眼,也真的是困了。她把嬰兒籃擺放在自己的身邊,然後蜷縮著身子躺臥在角落的船板上麵。

木船破開了水麵往前行駛,耳畔是潺潺的流水的聲音。

她沉沉地陷入了睡夢之中,夢見了謝天陽剛硬俊朗的麵容,同時也夢見了自己還沒有出生的孩子。

“大哥。”

她喃喃地說著夢話。

她什麼都沒有交待便留信出走,謝天陽會不會生她的氣了?

他帶著她在山林裏麵打獵,寂寂的夜色中他們在落腳的山洞裏麵相擁,他對她說:“雲朵,給我生個孩子吧。”她答應了他的這個要求,現在她終於懷孕了,但是她卻把他弄丟了。

在睡夢中思念像是缺堤的洪水,把她整個人都席卷了進去。

此刻她是如此的想念謝天陽,想念他寬厚溫暖的胸懷,想念被他緊緊地摟抱在懷中的感覺。不管還要經曆多少苦楚,她都要再度回到他的身邊。他會為她和孩子遮風擋雨,再也不會讓她過這樣顛沛流離的日子。

眼見雲朵和孩子都睡著了,黑衣男子拿著薄被向她走了過去。

河風緩緩地從船艙外麵吹進來,現在他完全指靠她替他照看兒子,千萬不要連她也受涼生病了。

“大哥。”

他的耳畔聽到了她的低語。

黑衣男子的嘴角,微微地往上揚起,她這是在叫喚他嗎?

“我的名字叫做南雲齊。”

南番的國姓為“南”,但是這個名字他已經許久不曾用到了,黑衣男子的目光打量過雲朵,發現她已經睡熟,然後才起身走出了船艙。眼下擺在他麵前最大的難題,是如何突破邊境的防線,順利地帶著船上的所有人回到南番。

所以還剩下幾天的船程,他要把下屬找過來,好好地作出商量。

自從在小城鎮之中,得知雲朵曾經在藥店裏麵出現後,謝天陽帶著人馬又再追蹤了幾處地方,但是都沒有再找到雲朵的下落。他意識到她被南番國人帶著走了水路,但是通往邊境的水道縱橫交錯,要追蹤她的下落比在陸地上麵更加困難,所以他到最後隻能夠是另想辦法。

一路上幾乎是馬不停蹄地,他帶著人馬趕到了邊城。

不管擄走雲朵的南番國人,他們是從陸路還是水路而來,最後都隻能夠是通過邊城離境。隻要他把這個關口守住了,就能夠把他們攔下來,不讓他們把他最在乎的人帶走。

抵步邊城已經兩天的時間,謝天陽每日都會到城樓之上。

他擰結著濃黑的眉心,雙手扶住巍峨的城牆往遠處張望,高大挺拔的身影仿佛是化作了望妻石,而這種時候石舟往往會跟隨在他的身後麵。

“我們出城去巡看一下吧。”

謝天陽眺望了許久,最終沉聲地開口說話。

南番國的軍隊駐紮在國境外麵的另一座城池之中,時不時會派人過來滋擾附近的村莊,試探著他們的備戰的情況。他們似乎在等待一個契機,然後便會大舉地興兵進犯。而此刻他的伯父謝安南,率領著手下的將領正日夜行軍地趕來。

“世子,好的。”

石舟聽從著他的命令。

他把兩個人的馬匹牽了過來,然後跟隨著謝天陽出城而去。

他們策騎著駿馬從東城門離開了邊城,圍繞著城池作出巡邏。周圍四處都是荒漠以及長滿了葦草的沼地,雖然是在夏天裏麵,但是卻隻見稀落的雜草,這處地方實在是非常的貧脊,假若到了冬天將會是更加的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