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路上體力不支地暈倒,雲朵醒來時已經回到了大營。
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分辨出所處的地方是南雲齊的營帳,而她此刻正躺睡在他的炕上。她在這裏落腳了很多天,每個晚上都帶著孩子打地鋪,又怎會有可能認錯?她以為自己堅持不下去了,結果到最後還是回到了這個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回來的。
同時也不知道孩子和南雲晉,他們現在的情形怎樣了?
她微微地挪動著身子想要坐起來,旁邊卻有男性的嗓音傳入耳中。
“你想要幹什麼?”
“啊——”
雲朵猛然地抬起頭,才發現南雲齊坐在了旁邊。
她本能的反應是縮了縮身子,然後才有勇氣繼續迎視他審問的目光。
“孩子呢?”
她擔憂地向南雲齊開口詢問。
她放心不下才出生沒有幾天的孩子,她記得在自己暈倒的時候,孩子在她的身邊極力地啼哭,但是她卻沒有力氣再把他抱回來。
“我兒子福大命大,現在睡著了。”
南雲齊挑起了眉梢注看著她。
他把她抱上馬背之後,她一直都暈睡不醒。
他們馬不停蹄地趕回到大營,算起來她已經暈睡了將近兩天。
他以及他的手下幾乎要被孩子折騰到瘋掉了,假若雲朵再不醒過來,他就要忍不住動手把她搖醒了。幾個大男人好不容易才把孩子哄睡著了,正好她也清醒了過來。不想讓時時啼哭的孩子,吵著了暈睡中的她,所以他一直把兒子安置在另外的營帳裏麵。
他把她帶回到了大營,毫不猶豫就把她抱回了自己的營帳,並且把她放在自己的炕上麵。
“還有——”
雲朵欲言又止地看著南雲齊。
她想向他詢問他的兄長的情形,但是話到唇邊卻又止住了。
他的兄長是南番的國主,而她是敵國的俘虜,南雲晉的傷情對於她來說就是軍機的秘密。假若她開口向他詢問,說不定她又會惹怒了他,然後挑起她放走天子的記憶,他到最後會揮劍殺了她。
“我大哥曾經有醒過來。”
南雲齊明了地開口道:“雖然現在在暈睡中,但是他的情形很穩定。”
“我知道了。”
雲朵聲如蚊蚋地開口。
既然南雲晉沒有性命之危,她的心也可以放下來了。
南雲齊輕易就向她透露了他的大哥的傷情,並沒有因此而暴怒起來,她在暗中鬆出了一口氣。
“為什麼要救我大哥?”
南雲齊的手從旁邊伸過來,扣住了雲朵小小的下巴。她是如此的嬌弱稚嫩,仿佛他的指尖加重力度,都可以把她的骨頭捏碎。他直視著她的眼睛,不放過她任何的神情變化。
“我不欠你了。”
雲朵低下了頭喃喃地開口。
她放走了年青的天子,南雲齊本該要殺了她的,但是他到最後卻沒有下手。現在她拿他大哥的性命來償還,她再也不欠他什麼了。
“你就有這麼迫切的,想要跟我劃清楚界線嗎?”
南雲齊聲音中透出危險地向她開口。
她是被他擄來的俘虜,而他是南番國的王爺,假若他不開口放她離開,她就隻能夠是留在他的身邊,休想劃出界線撇清與他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