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的,謝謝。”
雲朵燒紅著耳根在對方的扶助下站直了身子。
假若不是有他及時伸手過來,隻怕她就要摔到地上去了。她現在的情形不同於以往,身邊的所有人都叮囑她出入要小心,尤其是謝天陽更加是緊張到不得了。隻怕她有輕微的損傷,都要讓他著急壞了。
“沒事就好。”
白袍男子的雙手收了回去。
他彎下身把雲朵掉落在地上的河燈撿了起來。
“這是你畫的?”\t
他含笑地看著雲朵開口。
在這盞兔子形狀的河燈上麵,歪歪扭扭地畫著小人的圖案。
任何人隻要是學習過畫畫,都不會是這樣的畫功。但是這些筆法稚嫩生疏的圖樣,卻是透出純真清新的童趣,可以想像年輕單純的少女,是怎樣執起了毛筆把它們畫下來,讓人看完後不禁莞爾微笑。
“是的。”
雲朵羞怯地點了點頭。
她隻是憑喜好在河燈上麵,畫下了自己想要的圖樣。
她生疏的筆法比不上謝秋河,更加是難以企及謝天陽,如此難看的東西落在對方的眼中,隻怕是要成為笑話了。
“畫得挺好的。”
白袍男子好笑地把河燈遞還給她。
“謝謝。”
雲朵聲如蚊蚋地開口。
對方的眼中噙著淡淡的笑意,如同是天上銀白色的月光傾瀉下來。如此溫文爾雅的男子,出身肯定是高貴不凡。而她直到此刻才發現,在白袍男子的身後,還跟隨著兩名體格健壯的男子。
她見慣了謝安南出入的時候,貼身的侍衛緊緊地跟隨。
這名男子需要如此貼身的保護,她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沒有錯誤。
他們站在了大路的中央,隻是一會兒的功夫,身邊便有不少人停下了腳步。假若他們再不把道路讓出來,隻怕人群便會越積越多。雲朵正想開口向白袍男子道別,身後卻有人突然伸出手來捉緊了她。
“你怎樣了?是不是受傷了?”
謝天瀾急切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雲朵應聲地回過了頭去,便迎上他帶著焦灼的目光。
“小叔,我沒事。”
雲朵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方才明明發脾氣拂袖而去,不知道為何又折了回來。
謝天瀾抬起了頭與眼前的白袍男子相視,她感覺到他不著痕跡地把手收了回去,然後似乎是想向對方行禮。
但是白袍男子卻微微地搖頭,趕在他開口前阻止了他。
“二公子,免了。”
“是的。”
謝天瀾聽從地停下了動作。
他流露出來的態度非常奇怪,像是麵對著身份非常重要的人。
以他的父親謝安南的身份,平素隻怕都是別人向他行禮,而能夠讓他向對方行禮的情形不會太多。在這樣普通百姓集會的夜市之中,這名身著白袍而來的成年男子,他到底是什麼人?
“你的名字叫做江雲朵對不對?”
白袍男子明亮的目光落在了雲朵的身上。
“是的。”
雲朵非常意外地抬起頭。
明明他們是初次見麵,他怎麼就知道她的名字了?她求助地看向了身邊的謝天瀾,卻是從他僵直的後背中,察覺到了他眼中的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