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聰點點頭,站了起來,剛好看見一處花叢後麵,比爾正和幾個朋友聊著天,本來林聰沒太在意,可仔細一看,比爾跟前的兩個傢夥竟然是黑毛和豬頭兩個傢夥,這真是有些意外。林聰迅速掃視了一下周圍,沒有發現“大力神”漢恩,隻是看見後麵一個包房門是虛掩的,裏麵隱約傳來說話聲。
燕影霞走過去和比爾打了招呼,又和那兩個傢夥說了一句話,隨即和林聰走出了門口。
在走到門口時,林聰借用大玻璃門的反光,看見那兩個傢夥正對著自己的背影指指點點的和比爾說些什麼。
兩人沿著湖邊走著,看著波光豔影,蘆花垂柳,都沒有吭聲,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林聰哼起了曾經吉他彈唱的一首“多年以後”。
燕影霞笑道:“可惜,今天沒帶吉他來。”
過了一會兒,林聰問道:“你父母現在還好吧?”
燕影霞長歎了一口氣道:“唉,到現在我還沒回家去過。”
林聰不解的問道:“有這麼忙麼,離得又不是很遠。”
燕影霞道:“遠近倒不是什麼問題,我隻是不知該怎樣跟父母解釋。”
林聰才明白過了,問道:“哦,你父母還不知道你和他的事。”
燕影霞憂憂的說道:“是呀,我還沒給父母說呢。”
林聰道:“那遲早都要說,應該快刀斬亂麻才對。”
燕影霞搖搖頭道:“我娘可以說,可我爹怎麼說呢?”
林聰說道:“你老爹可是和西洋鬼子打過仗的愛國老軍人,你跟他說可要悠著點,況且身體也不好。”
燕影霞抬頭看著林聰苦笑了一下道:“還是你知道哇,怪不得當年我老爹見過你一麵,就誇你是個好小夥呢。”
林聰一搖頭說道:“嗨,扯哪去了,我隻是幫他扛了下包而已,好啥好。”
燕影霞又低下了頭,傷感的說道:“可他當初就不讚成我出國的,現在又嫁個外國人,不把他氣昏了才怪。”
林聰一聽,忽然想起問道:“誒,你老爹不是要動個大手術麼,現在怎麼樣了。”
燕影霞更憂傷了,說道:“手術費用太高,他脾氣又強,說什麼都不去。”
說到這裏,眼圈都紅了。
林聰連忙遞過去一張餐巾紙,安慰他道:“老人都是這脾氣,我們做兒女的要理解父母,一定要耐心勸導才行,相信你父母也會理解你的。”
燕影霞擦完眼淚,對林聰一“嗤”很不滿的說道:“哼,說別人,你自己不也一樣,當初勸你不去當兵,你非要強著去,搞得人家為你掉了多少眼淚,你知道不,結果鬧成現在這樣,都怪你。”說罷,把餐巾紙揉成一團,嬌嗔地朝林聰打來。
林聰隨手一揚,抓住了餐巾紙,問道:“唉,我問你,那小夥到底對你咋樣,你父母要是不同意你們倆的事,你是跟他走呢,還是跟他散夥。”
燕影霞道:“這正是我最頭疼的問題,我原來也想回國後就和他分手算了,可想到他們一家對我真的很好,尤其是他的父母簡直把我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我又怎麼可能做出對不起他們的事呢。”
林聰問道:“你怎麼和他認識的?”
燕影霞答道:“我們是校友,他大我兩屆,本來不認識,有一次他參加摩托車越野拉力賽,我們女生擔任後勤工作,沒想到他不慎墜下懸崖,恰巧被我發現了,我及時給他止了血,還打了急救電話,後來送到醫院發現沒有他的血型,我剛好是‘O’型血,就毫不猶豫的給他輸了血,很快就蘇醒了,後來出院後,他就開始追求我了,一直到今天。
林聰點點頭又接著問道:“那他本人對你好不好呢?”
燕影霞道:“他對我好的不能再好了,簡直是無微不至,有時候我都發脾氣,閑他管的太多了,他也隻是對我笑笑,一點也不生氣。”
林聰繼續問道:“光是好麼,對你尊不尊重,對你父母又尊不尊重呢?”
燕影霞道:“非常尊重,他們家是皇室貴族後裔,從來都是從我的角度考慮問題,他一下飛機就說要跟我去見父母,我沒同意他也沒強求,
林聰又繼續問道:“那他知不知道,你老爹要動手術的事。”
燕影霞道:“知道,有一次他看了家裏給我的來信,馬上跟我商量要接我爸媽出國動這個大手術。”
林聰點點頭道:“看來,這小夥還可以嘛。”
燕影霞又看著林聰道:“是呀,他原來也想參加海軍陸戰隊,可惜家裏沒同意,所以有時候我覺得你們倆身上還真有又幾分相似之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