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國的皇帝走出宮殿時,所有的戰士都握住了手中的劍柄單膝跪地,全場寂靜無聲。
皇帝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長劍,數以百萬計的戰士同聲高呼。
“利刃所向,萬死不辭。”在這震天的聲浪裏,帝都上方七彩的光輝緩緩的出現了,這是“彩虹橋”,帝國軍團能征服橫跨諸多位麵的關鍵所在。隻要在某一個位麵定下了坐標,那麼帝國的軍隊可以在瞬間出現在任何一個位麵,其中包括深淵。這隻軍團在這七彩的光輝中化為了純粹的概念與最基本的粒子消逝中通道中,在另一邊,有一場戰爭在等著他們,這是無邊的榮耀。皇帝在傳送前的最後一刻看了一眼宮殿,穿透那大門,有一個年輕人被束縛在大殿的地上,掙紮不得,隻能喃喃自語著,淚水流滿了整個臉孔。
“戰爭真的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式麼?為什麼每個人都不願意坐下來好好的談一下?和平真的那麼難麼?建立一個聯合鬆散的聯盟一起對抗深淵就這麼難麼?,為什麼非要有一方流盡鮮血不可?”不知不覺中,帝國的長子滿臉淚水,這種眼睜睜的看著不幸發生在眼前卻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他異常的痛恨自己的無能與弱小。
而在帝國軍團抵達前線位麵時,虛空之中,無數混亂而又強大的存在靜靜的看著那個帝國軍團抵達的位麵。這是惡魔主宰與魔鬼大君們,被深淵強製召集而來,他們來埋葬帝國的皇帝,今天注定是一個流血的日子。被深淵許配的巨大利益蒙蔽了雙眼的他們,選擇性的遺忘了這隻軍團的強大,而他們也確實有這個資本。
在這些惡魔主宰們發動對於帝國的弑君行動時,在無盡深淵的最底層,冥河的最深處,多元宇宙的最終端,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透過了無盡的空間靜靜的看著那璀璨的星河,那是無盡數量的位麵。那裏有無數的凡人種族每天都在上演著無數的恩怨情仇,柴米油鹽。或許每個人都在以為他深淵王子僅僅隻是在思考著如何毀滅這無盡的位麵,在思考著如何征服這無盡的生命,但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僅僅隻是看著很有趣而已。在那裏每天都有不同的故事上演著,每天都有不一樣的東西被創造著,智慧生命的多樣性以及他們那奇思妙想的創造力讓他很著迷,起碼有那些小家夥的存在,他那永恒的一生才能看到很多有趣的東西。毀滅也好,守護也罷,他僅僅隻是想看著這些東西而已。
而在他的目光注視著一個位麵時,一道漣漪掃過了這片無天無地,無生無死,無所在無所不在的地域,這是深淵的意誌,代表著這個多元宇宙,死寂混亂的那一麵,是創世傳說那濁而重的一麵。
“知道了”。在這道漣漪出現之後的很久,一道空曠悠然的回應才從他的身上發出,回響在整個冥河與深淵的最底層。在這道回應出現之後,在他統治秩序下的所有下位麵都瘋狂的行動了起來,無數強大的惡魔與魔鬼趕赴他的王座所在地,聽從他所發出的任何一個命令。
世界樹的下方,精靈族的王者,一個黃金精靈看著那聳立在天地之間的巨大樹木,不發一語。這是他們精靈起源所在,可以說是所有精靈的母親了,而現在在交出母親與全族皆亡的兩個選擇之中,他們選擇了後者。他是精靈族的王者,他不能帶著族民們一起步入死亡,也不能扭轉族民們的想法,所有他隻能讓他的女兒帶著一部分的族民遠遁虛空了,起碼還有一些人可以活下來,而他則準備與帝國共死。精靈們不可能放棄這裏,也不可能對抗那征服一切的帝國,隻能做一個種族所能做的一切了,宣戰通知已經由世界樹上銘刻的魔法陣發出去了,現在整個虛空之中都會回蕩著精靈的聲音,這是一個種族最後的尊嚴。
獸人皇站在獸人的起源地中央,在他的身邊還有許多亞人種的領袖,侏儒,矮人,地精,半身人......無數的人看著他,他不知他將帶著他們走向何方,但是未來既然已經這樣了那麼無論如何,即使是戰死也比束手就擒要強。在他們這些被遺棄被厭惡的種族裏,從來沒有放棄這個詞,無論結果如何他們終將放手一搏,這是生命最後的掙紮。既然連活著也是一個奢望,那麼就爆發出最後的光芒吧。或許他們沒有璀璨的文明,沒有輝煌的文化,沒有悠久的傳承,沒有古老的傳統,但是他們依然不願因此就放棄作為一個智慧生命最後的尊嚴。
龍族的聖地裏,龍界之中,無數的巨龍仰頭看向通天峰,那是每個龍族分支的族長所在地。而一頭神聖巨龍則是在最頂峰看向下麵,臉上神色安詳,內心卻是洶湧澎湃。多久了,龍族已經沉寂多久了,被逼入龍界輕易不得外出,甚至有一隻別的種族的軍團就駐紮在他們的聖地裏,曾經驕傲的龍族被迫低下驕傲的頭顱,而現在居然被要求交出種族的聖物,那鎮壓著整個族群氣運的聖物,這是一種赤裸裸的侮辱,已經沒有龍族可以忍受這樣的侮辱了。當消息傳出,每個巨龍就都自發的走向聖地所在,然後看著通天峰。他知道,或許這次戰爭過去,最壞的結果出現,或許會滅族,但是相比於這種生命操縱於他人之手,龍族寧願全員戰死。現在在這裏的都是不惜戰死亦要維護龍族尊嚴的巨龍了,怕死的已經遠遁虛空,這無可厚非,哪有生命不怕死的,他不想去管,也不願去管,這些巨龍的離去,起碼可以給龍族留下最後一點種子。想到這裏他仰天狂吼一聲,多久了,多久沒有這種熱血澎湃的感覺了,在這樣的屈辱中他都快忘記了怎樣去嘶吼了,而現在無所謂了,他仰天大笑,振起雙翼,笑著笑著留下了眼淚,哭著哭著又撕心裂肺的笑了起來,如顛似狂,如魔若鬼。或許他會是龍族曆史上最令人唾棄的王者吧,放任外族駐紮龍界,甚至為了那些征服者而戰,低下巨龍的雙腿,最後還帶著族民去死,想到這裏他不願想了,他現在隻想要戰鬥。在他後麵的巨龍也嘶吼了起來,每個族群的族長,都笑得肆意汪然,笑得酣暢淋漓。下麵的巨龍們也仰天狂吼著,從族長的吼聲中他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的答案,這一刻那震天的音浪與威壓讓空間都止不住的吱呀做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