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裴少風已經徹底的崩潰了,他跪在地上不住的重複著一些簡單的話來請求裴振南和裴戈的放過,他甚至說自己不要和蘇安在一起了,隻要放她走就好…
“裴戈。”裴振南冷冷過得說著,就像是下了一個命令。
裴戈並沒有說話,隻是做了一個非常簡單的動作,但卻像是一枚炸彈一樣紮在了裴少風的心上。
開槍,射擊。
“砰!”
蘇安甚至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倒在了血泊中,那枚子彈打在了她的太陽穴上,很準,很快,似乎就這樣結束了而沒有一絲痛苦。
“不···啊啊啊啊啊····蘇安···不!啊······”
裴少風跪在裴振南書房的木質地板上,夜晚很涼,天氣也並不暖和,可裴少風卻一點兒都沒有感到寒冷。
因為地板上的一大灘血跡浸濕了裴少風跪在地上的褲子,那血是熱的,熾熱的讓裴少風都感到有些被灼傷了。似乎血液浸透進了裴少風的骨頭裏,讓他覺得渾身有一種難以言明的難受的感覺,像是死亡一般令人作嘔。
血液是從蘇安的身上流出來的,還有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在不斷的湧出,而那個源頭的女孩子,已經徹底的停止了呼吸。
她的生命在那一聲槍響之後就徹底的終結了,終結在這個她隻有十八歲的夜晚,她還沒有享受過一分鍾自由和快樂。年輕的生命就像是最美麗的曇花一樣戛然而止,在最美的時候,命運像是玩笑一般的讓她隕落。
蘇安仰臥在地板上,眼睛仍舊睜的大大的,空洞極了沒有一點兒神采,她的表情像是呆住了卻摻進了一些惶恐。
麻木的讓人心疼,白色的襯衣上滿是血汙,純淨的白色已經被鮮血染成了鮮豔的血紅色,有些地方已經氧化而變成了深棕色。蘇安的頭發變得雜亂而沒有秩序,散落在已經麻木的麵龐上,這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變得毫無生機了,白皙的皮膚變得更加的慘白,像是在訴說著自己的生命像花朵一般的枯萎。
裴少風呆滯的跪著一步步靠近了蘇安的屍體,然後把她的頭抱緊了自己的懷裏,蘇安的身體還有一些溫度,餘溫讓裴少風感到溫暖可心髒卻愈加的冰冷。
他似乎隨著蘇安一切死去了,他的靈魂也隨著蘇安一起飄出了窗外去向了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在那裏,死去的蘇安和隨之而去的裴少風可以在一起,再沒有世俗的羈絆,也沒有任何人不公正的阻撓和以及破壞。
兩個人可以像蘇安活著的時候那樣,把短暫在一起的時光無限延伸開來,變成永生永世的相知相守。裴少風抱著蘇安身體的雙手越來越用力,然後他終於再也堅持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直到自己已經毫無力氣。
他說過的,說過一切都交給自己來做就好了,他要保護蘇安不受傷害,要她平平安安和自己在一起一生一世。可現在呢?現在蘇安死去了,是因為自己,是因為他裴少風,這個本應該好好活著的女孩兒就這樣的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