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裴少風把自己的形象塑造成了一個努力上進的少年公子的形象,他不知道裴振南是不知道這些事情。還是裝作不知道而充耳不聞熟視無睹,裴少風已經全然不在乎了。因為在這場遊戲或者說是賭博裏,裴少風他要贏得這場勝利。
在公墓裏,陽光懶懶的灑進來,打在蘇安的墓碑上。裴少風穿著一襲黑色的西服套裝麵無表情的看著墓碑上蘇安那張依舊冰冷而沒有表情沒有生機的臉。
整個儀式都是那麼的平淡和普通,它更像是一個簡單的可有可無的形式。因為幾乎沒有人真正的為了蘇安的離去而悲哀,她就像是最美麗的曇花,在綻放的那一瞬間結束了死去了而無人知曉。
裴少風心裏的那道傷口又重新裂了開來,血液滲透在了他的全身。可他卻不能哭不能叫,甚至不能有一絲一毫表情的改變和起伏。這樣的忍耐讓裴少風快要崩潰快要死去了,可他還是忍著,沒有表情沒有起伏沒有波瀾。
倒是裴振南擺出了一副非常悲痛遺憾的表情,配合著可笑的愚蠢的悼詞,而那悼詞是親手開槍殺死蘇安的裴戈口中念出來的。多麼可笑啊,多麼偽善,裴少風覺得自己的心痛的快要死去了,可又覺得眼前的場景讓自己想要忍不住笑出聲。
蘇安,放心去吧,我會拿回我們應有的幸福,也會讓所有應該得到懲罰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和下場。蘇安,我愛你,這一輩子隻愛你,隻為你改變…
裴少風終於在儀式完成的時候第一個轉身,然後在那一刻下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決定,可能會讓他一輩子都活在痛苦裏,但這一次,終於是自己對自己的人生下的一個非常負責的決定。
這裏的風光還是和以前一樣,隻是,人卻不一樣了。
裴少風坐在裴戈親自開著的黑色轎車裏,從學校的大門口緩緩的像校園裏駛去,裴振南要裴戈親自護送裴少風到他的宿舍樓下。
並幫他辦好重新回學校的手續,甚至,裴振南在校外為裴少風租了一處房屋,由安娜在他身邊照料他。裴振南覺得,自己可能從前對裴少風太過於放任也太過於信任年輕的蘇安了,那麼現在,就對他保護起來好了,而安娜更加成熟也更加的理智和聰明,是最合適的人選。
裴戈把裴少風送到宿舍樓下,然後命令幾個手下幫他收拾行李放到車上,裴少風默不作聲。神情非常的淡漠,他隻是冷冷的看著發生的這一切,好像已經適應了當少爺到底是什麼樣的節奏和感覺。
裴戈因為心裏非常的愧疚和後悔,因此對裴少風愈加的畢恭畢敬了起來,而裴少風的冷淡讓裴戈變得非常的害怕和膽怯。他總有一種感覺,裴少風一定會做出點驚天動地的事情,而現在的裴振南似乎已經老邁的不能夠對這個小孩子加強防備了。
在忐忑中,裴戈陪著裴少風在裴振南的大宅子裏有待了很多天。大部分的時間,裴少風都是在默然的站在院落裏。看著泛黃的樹葉一片片的掉落下來,看著遠方的太陽升起又落下,他不哭不鬧,一天三頓按時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