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看出不好,不等她撥出劍就一起撲過去把她按住了。一起苦勸她要冷靜,這是何等大事,怎能尚無任何證據就貿然挑破。再說,手持利刃擅闖宮闈本身就是大罪,娘娘您千萬不能造次,此事就是查清了也隻能由皇上來處理,隻要此事是真,聖上之怒隻能比您更甚,那時,秋家所有人,包括那兩個不明不白的孩子,肯定都得落個淩遲的下場,娘娘您還怕出不了胸中惡氣嗎?
苦勸一番,宜妃總算鬆了手,重重坐回椅上喘息不定。那二人也不敢說話,生怕再激怒了她,她真會撥劍去殺了秋月明。
屋裏一時極靜,還是宜妃喘勻了氣先打破了這死寂,“如果太子是假的,天景那個丫頭是怎麼回事?秋月明要是真做了這樣欺天瞞聖的大事,又怎麼能容她的女兒活著?別跟我說什麼虎毒不食子,我不信秋月明沒有這樣的狠心!”
二人俱是一怔,宜妃這話還真是不錯。秋月明既然做了這樣的大事,勢必不能留下一星半點的破綻,她定下這個計策時,必定也下了狠心,若她真的生下男孩,便是那個帶進宮的男嬰死;但她生的若不是男孩,便是她的親生女兒死。如嬪生生打了個寒戰,低語道,“秋月明,真能做出這麼狠的事嗎?”
“她沒有!或者說,她原本是有殺女的計劃,但最後還是沒下得了狠心,放走了那個孩子。”
“放走?”如嬪驚疑地看著琴韻,“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她能往哪兒走?”
“是趙嬤嬤帶走了那個孩子。”琴韻道,“兩位娘娘莫非忘了,寧妃生下孩子後沒幾天,因為趙嬤嬤摔壞了她的一根玉簪,就讓趙嬤嬤出宮還鄉去了。當時後宮裏可沒少議論寧妃輕狂,生子得寵就嬌矜起來,服侍她多年的老仆犯了點小錯也不能容諒。”
“對呀!”宜妃猛地一拍桌子,“聽說秋月明和那個老嬤嬤的感情親如母女,當年那一批秀女中,唯有她是帶著嬤嬤進宮的。既然是這樣的親人,豈能為一點小事就趕出宮去。必然是這樣,趙嬤嬤當時帶走了那個孩子,三年前皇上又把她帶了回來。皇上遇見那丫頭的過程肯定是那老太婆,不,是秋月明在幕後出謀劃策。”
“這不太可能吧?如嬪沉吟道,“秋月明身處深宮,如何能指揮到幾千裏外的事情?她又不是神仙,還能在趙嬤嬤帶走孩子時就預料到八年後皇上會禦駕親征,當時就做出安排,怎麼讓皇上見到這孩子?再者,皇上不止一次講到過那段奇遇,說那丫頭命大運氣好,要是當時那個禦林軍的動作再快一點點,她的腦袋就掉了!這樣的驚險,不像是刻意安排出來的。”
宜妃又是重重一拍桌子,怒喝道,“當年是哪個飯桶在護駕?動作怎麼就不能再快一點!把那個死丫頭放回宮來。要是讓本宮查出來,絕饒不了他!”
如嬪簡直哭笑不得,小心提醒道,“娘娘,如今的當務之急是盡快查出此事的真憑實據,依臣妾愚見,應該立刻派人去古榆村,把趙嬤嬤帶回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