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作為正經的大家閨秀,陳青絮應該就此逃走才是。她本心裏雖然這樣想,但實際上卻不想這麼做,依然愣愣地跟柳世成僵持。
“那,還是留下吧。”柳世成低聲說道,一把將陳青絮抱進懷裏。緊接著,他的吻落到陳青絮唇上,臉頰邊,和裸露出的鎖骨上。
之後,他猛地扯開陳青絮剛換好的粗布外衣,打橫抱起她,幾步走到床邊,將她壓到床上去。
當柳世成唇下青色胡渣紮到胸前引起細微的刺痛之時,陳青絮才警醒,發覺自己的行為有多放蕩不羈。她下意識地掙紮,柳世成卻不想再放開,便更加抱緊她,將那柔軟的身體緊緊揉進懷裏。
漆黑的長發鋪陳開來,襯著白若雛菊的身體。眼裏是混亂的破碎的景象。好像一切都在被狠狠地揉碎,扭曲,像是調色盤的色彩被肆意混合在一起,化成沒有章法的奪目色彩。暈眩感次第襲來。陳青絮閉上眼睛。不知何時,眼角有淚輕輕滑落。
第二天一早,小揚子便起了床,到前院兒馬場去給馬準備草料。見水槽中沒了水,又轉回後院兒,打算去水井旁打水。
但當他走到水井旁,將水桶放進井裏的瞬間,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猛地抬頭,見陳青絮的房門開著,屋裏沒有燈光。
“陳四小姐睡覺也不關門的嗎?”小揚子暗忖道。但接下來,他吃驚地瞪大眼睛。因為他赫然看到柳世成抱著陳青絮走了過來。此時雖然天未亮,但微弱的天光下,小揚子依然能看清柳世成抱著熟睡的陳青絮。
柳世成也未料到小揚子起床這麼早,一時間尷尬地頓住腳步。
“將軍,早。”小揚子古怪地笑了笑,立即拎著水桶三步並作兩步地躥出後院。
但等他到了馬廄,才發覺,自己隻是把桶放進井中,還沒打水,又拎了上來。
柳世成瞧著小揚子的背影,無奈地苦笑。他低頭看了看陳青絮恬靜的睡顏,走進她的房間,將她放到床上去。展開被子,輕輕蓋住她的身體。
柳世成出神地看著她的臉,想象著今天該怎麼走進陳園。陰差陽錯的,她居然突然變成他的人。自己這出搶親記,算是假戲真做了。
“或者,這是緣分天注定。”柳世成如此想道,輕輕地揉了揉陳青絮的長發。
與此同時,陳園和梁府,籠罩著一片愁雲慘霧。梁祿莫名其妙被打傷,重傷昏迷。陳青絮也沒了下落。陳園不時派人來詢問,一則探問梁祿的病情,二則來尋找是否有陳青絮的下落。
林楚紅聽說這消息,也早早地起了床,梳洗停當,向陳園而去。此時天色還早,早市尚未開始,路上隻有零星幾個行人。
林楚紅下了黃包車,正要轉過巷子,走向陳園,腳下卻被絆了一覺,打了個趔趄,險些摔在地上。
“什麼東西?”林楚紅有點著惱,低頭去看腳下。這一看,不由吃了一驚。隻見自己腳下躺著一個人,衣衫淩亂,頭發也披散著,鞋子掉了一隻。白皙的肩膀露在外,上麵印著幾塊明顯的淤青。這人居然是個女孩子。
林楚紅大著膽子低下頭,摸了摸那人的脈搏,確定她還活著。
林楚紅伸出手,撥開那人的頭發看去看她的臉。隨即,林楚紅嚇得呆住。躺在地上的人,居然是陳青絮的丫鬟,璿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