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夕陽西下,辛千雪才跟著陳青絮離開馬場,各自回家。陳雲英則留在馬場吃晚飯。
早早地吃過飯,柳世成將陳雲英叫到自己屋裏,對他說道:“我之所以說失蹤一事或許跟日本人有關,是因為我三個月前去安徽邊境的時候,聽說日本人在租界內暗中把獲罪的中國人拿來做人體實驗。雖然不知道他們實驗的目的如何,但我懷疑,各個省市周邊地區,都會有日本人的這種據點存在。他們或許設立在租界裏,或許存在於不易被人發現的地方。”
“你是懷疑,這些失蹤的人,變成了日本人的實驗品?”陳雲英沉吟道。
“有這樣的可能。”柳世成說道。
“如果僅以這個原因來判斷,過於簡單了。”陳雲英搖頭道。
“可是,飛翔機的繩子能夠證明,林中人不一定是普通的百姓。”柳世成沉吟道:“其實,這些天我跟劉胡子已經查過荒林的地形,也到那牌坊後的山路看過,並無特別。但我始終覺得內有蹊蹺。今晚,你想上山探個究竟。”
“晚上上山?”陳雲英訝然道:“萬一山林中有古怪,豈不是白白陷於危險之中?”
“若是青天白日,對方恐怕不會露出行蹤。晚上的話,那便不同了。”柳世成說道:“因此我想去看一看林中到底有些什麼秘密。這樣的話,我跟小揚子他們現在就起身。你留在馬場等我們,或者先回陳園吧。”
說著,柳世成起身要走。陳雲英一把拉住他,忙道:“也帶我同去。”
柳世成皺眉道:“你一個文弱書生,天黑路滑,怕是不方便。我們幾個走慣了山路,不怕這地勢凶險。你且回去等著,有了消息就立即通知你。”
陳雲英不肯走,拉住他說道:“我又不是姑娘家,不會那麼弱不禁風。話又說回來,你為什麼對這件事如此感興趣?”
柳世成歎道:“如今帝國異邦虎視眈眈,我們國家,卻是一盤散沙,不懂抵抗外敵。我雖然退役,但骨子裏仍是個軍人。軍人就當保家衛國,若是見了這種疑似危害國家之事,定要管上一管,查個明白。”
陳雲英聽罷,更拽住他不放,說道:“就像你所說,你痛恨異邦欺侮我們國家。而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將愛國的口號喊得比誰都響亮,但最終卻袖手旁觀,這豈不讓人笑話。”
柳世成微笑道:“臥龍的事,已經讓你吃了不少苦頭,這次還要犯險?”
柳世成話音剛落,小揚子推門進來,竟穿了一身夜行衣,走到柳世成麵前問道:“將軍,什麼時候出發?”
柳世成挑了挑眉,指著小揚子的夜行衣說道:“你這衣服還留著?這樣一看,倒還像是三年前的那個小毛賊。”
小揚子嘿嘿一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夜行衣,笑道:“胡子哥說,還是穿上這個比較好。”
此時,劉胡子也推門而入,居然也是一身夜行衣。“什麼時候出發?”劉胡子問道。
“現在。”柳世成說道。
“我跟你們一起。”枉顧眾人的反對,陳雲英也隨著他們走去馬廄,挑了自己的坐騎。
幾個人出了馬場,一路奔向荒林。到了山腳下,將馬匹拴好,四個人沿著事先探好的山路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