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牢房裏,沈秋娘見沒有異狀,便帶著手下離開了。牢房中重新安靜下來。
其中一間囚室裏,柳世成和陳青絮從牆角走出來,坐到大家麵前。
“剛才多謝大家的掩護,”柳世成對那個未老先衰的男人說道:“敢問這位老哥名諱?”
“我?叫我老李好了。時間這麼久,我都忘了自己的名字。”男人無所謂地說道。
“世成,現在我們被關在這裏,怎麼才能逃出去?”陳青絮擔憂地問道:“小揚子他們呢?”
“伺機而動,”柳世成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有我呢,別怕。他們也不會有事。”
老李瞧著他們倆,冷哼道:“進了這裏,就別想出去了。”
“這倒未必,”柳世成見其他人雖不說話,卻有點好奇地盯著他倆,便問道:“剛才那個日本女人怎麼能知道你們要逃走呢?”
“好像是在牢門口設了機關的。逃走的人,都會死。”有人搭話。
“不對,如果有機關埋伏,我們剛進來的時候,已經都毀掉了。”陳青絮搖頭道。
“也有這種可能,”柳世成沉吟道:“原先墳墓裏的機關埋伏,都被邱財毀掉。但這些看管犯人的機關,是日本人事後加上的。連邱財也沒發覺。”
“也許吧。”陳青絮說道:“那我們要怎麼逃走?”
“大家平時都做些什麼?”柳世成邊問邊打量了一下牢中的人,居然全是男人,沒有一個女人。
“給日本人做苦工,雜事,如果生病了或者要死了,就被帶到實驗室去做實驗品。”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怯怯地說道。
“苦工?”陳青絮皺眉道:“這個鬼地方需要做什麼苦工?”
“我們也不清楚,就是每天幹挖土,推磚等雜活。有專門的人負責建造。好像日本人要在這裏建個什麼地方。”少年說道。
“可能是這樣的,”柳世成思量道:“日本人想把這裏建成一個實驗基地,但是還沒完工,需要苦力,因此抓了你們來做工。但是,這種違背人倫又會受到國際軍事法庭製裁的行為不能見光,才把你們都囚禁起來。”
“既然如此,你們怎麼不反抗?這大大小小的囚室,不隻這幾個吧?大家聯合起來,殺日本人,逃命去!”陳青絮說道。
“你說得簡單,你以為我們沒逃過?”老李嗤笑道:“可最後,反抗的人都死了。那些屍體還是我們埋的。”
“那也不能坐以待斃!死又怎樣,中國人難道都是貪生怕死之輩嗎?!”陳青絮怒道。這下,整個囚室的人都看向她。老李冷哼一聲,扭過頭不再理她。那少年則呆呆地望著她許久。
“你盯著我做什麼?”陳青絮瞪著少年問道:“你也怕死嗎?”
少年忙將頭垂了下去。手擺弄著自己快要爛掉的鞋子。
“你叫什麼名字?”柳世成溫和地問那少年道。
“我叫順才,本是住在這附近山村的。”少年低聲答道。
“順才,我們會想辦法救你們出去的。”柳世成微微笑道,拍了拍少年瘦弱的肩膀。
第二日,陳園裏,陳夫人聽說陳青絮又是一夜未歸,自然以為她又跟柳世成呆在一起,心中不悅。畢竟陳青絮還未出閣,雖然婚期已經擬定完畢,但畢竟還沒成親,不該跟未婚夫整日廝混在一起。
陳夫人私下叫來芸心,讓她去馬場帶回陳青絮。但芸心去了又回來,回報說陳青絮不在馬場,甚至連柳世成都不見了蹤影。
陳夫人這下坐不住,加上昨日蘇小恨來鬧了一場,怒氣鬱結,現在又急火攻心,當場暈厥過去。芸心見狀,忙請來大夫。而陳培清正想跟陳夫人提迎娶蘇小恨的事,正巧趕上陳夫人發病,也將這事暫時壓下來。
蘇小恨在自己的別院兒中,心中美得不行。陳老爺應了她和陳培清的婚事。雖然去做個二夫人,也總比在外拋頭露麵,辛苦奔波要好上無數倍。她收拾了細軟,打扮好自己,就等著今日陳培清來告訴她婚期。但左等右等,等到日過正午,陳培清也沒來,頓時又開始詛天咒地,大罵陳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