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紅低下頭瞧了瞧,見床身是花梨木的,上麵是富貴圖的浮雕。大朵的牡丹爭相怒放。林楚紅看了半天,也沒瞧出哪裏有暗格。
“那富貴圖三個字,就是暗格的開關。”陳夫人指揮道:“我這腰板不行,彎腰就覺得疼。你幫我按一下這三個字。”
林楚紅依照陳夫人的指示,將手掌放在三個字上麵,輕輕一壓。隻聽“咯吱”一聲響,富貴圖從中間裂開。裏麵現出一個暗格來。
“裏麵應該有隻銀盒子,拿出來吧。”陳夫人說著,半倚床背輕輕捶著肩膀。
林楚紅瞧見暗格分為上下兩層。下層放著些票據或是錢莊的存錢單據,上層裏的確放著一隻銀盒子。她伸手從裏麵將那盒子移出來之時,眼尖地瞧見那盒子下麵壓著一封信。那信封上用正楷寫著“遺囑”二字,而那字的下方落款是陳敬霖。林楚紅頓覺呼吸一窒。她用眼角餘光瞄到陳夫人又將身子半仰躺,靠到床背上,根本看不到她在床下的動作。於是,林楚紅快速地將那信抽出來塞到懷裏,之後才將銀盒子拿到手中,送到陳夫人麵前:“娘,您要找的是這個?”
陳夫人微笑著點了點頭:“就是這個,你打開看看。”
林楚紅疑惑地打開銀盒子,頓時眼前一亮。那盒子裏麵裝的是一對紅寶石耳墜和墜著水滴形紅寶石的金項鏈。雖然樣式老了些,但林楚紅也見識過不少上好寶石珠玉,一眼便瞧出這首飾價值不菲。
“這是人家前年送給我的。但這紅色對我這年紀來說太豔了。現在送給你吧。”陳夫人微笑道。
林楚紅笑道:“謝謝娘。”
“我又有些乏了。你先回吧。”陳夫人說道。
“娘您好好休息。”林楚紅待陳夫人躺下,才給她扯過薄被來蓋好。之後,林楚紅才出了屋子,急匆匆回到自己的院子裏,關好房門。
她將銀盒子放到梳妝台上去,然後從懷裏掏出信封,見信封還未封口,便從裏麵抽出信,急匆匆地展開來。
信封裏麵一共有三頁信紙,詳細地說明了財產分配的情況。林楚紅大略瀏覽一遍之後,目光牢牢地鎖定在一行字上:“吾欲將陳家當家人之位指定給陳家長孫。若在此間有人提出分家而過,那陳家上述財產的三分之二,將歸在陳家長孫名下。”
“陳家長孫?”林楚紅盯著那信紙,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如此說來,按照生辰,也該是二少奶奶生下的孩子為陳家長孫。這樣的話,陳家偌大家業,豈不是都要被他們給占了?
林楚紅猛地拍案而起,恨道:“我為陳家勞心勞力,卻沒半點好處;倒是這個無用的二少奶奶,因為懷胎在先,就能生下陳家長孫。我這樣勞神費力,倒是給他人作了嫁衣裳!”
林楚紅怒火中燒,一眼瞧見梳妝台上的紅寶石首飾,暗忖道:“老太婆當我是乞丐麼?看我勞心費力,就用這點東西打發我。但這一丁點東西,怎抵得上陳家偌大的家業?”
她坐到梳妝台上,摸著那銀盒子思量半晌。之後突然展眉而笑,收起那遺囑,對著屋外喊道:“懷素,懷素!”
懷素聽到林楚紅的叫喊,立刻推門進屋,問道:“大少奶奶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