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是如何得到外界的消息的?”
安沛不明白,明明他來後一次都未曾出去過。
“為師自有辦法。”
宮煜並不想多說,她也懶得多問了。
“你是否要前去營救?若要去,為師陪你一起。”
他說的輕鬆,但自古以來仙族與人族之事互不幹涉,但畢竟是這丫頭身體的親人,再說這罪名實在冤枉,安廣民確實不知。
他心想,反正我已不是仙族中人,去鬧一鬧也奈何不了。
“不必了,師父知曉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人自有定數,即便我不出現,他們也是一樣逃不過命運的。”
安沛微微歎氣,無論在哪個世界,她都是弱小的那一個,沒有能力改變什麼,哪怕是自己的命運也無法更改,在這個世界是這樣,手無縛雞之力。
在另外一個世界也是如此,平平凡凡,像是被命運束縛了一般,老天讓她往哪邊走,哪怕那邊是刀山火海,她也要硬著頭皮走,因為她沒有抵抗命運的能力。
“你的出現,本來是可以改變他們的命運的,沛兒你自己決定,隻是為師想告訴你,這世上並沒有什麼命運,人定勝天,本來你身體裏的靈魂死了,他們也必死無疑,但是你的靈魂霸占了這個身體,就等同於這個人又活了一般,他們本不必死的,但是你逃走了,連著他們一並回到了他們原本的定數。”
安沛驚訝師父明明是雲淡風輕的一人,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的眼神有稍許對她的失望,但下一刻又漸漸暗淡下去。
安沛方才被那失望的眼睛看了一眼,隻覺得滿心羞愧,臉上火燒一樣。
是她錯了嗎?她隻是想在這一世安穩度日,不想被任何人任何事所牽絆,難道,借了別人的身體就要完成別人的使命嗎?她還在給自己找借口,是七皇子將她送來的,所以這錯在他不在我。
安沛知她如此想法實在齷齪,便深深的低了頭。
是啊,她太自私了。
“師父,幫我打聽打聽情況吧,若是可救,我又有師父和鳳兒相助,將他們救出來也算是還了我在這世上唯一欠的情了。”
她不喜歡欠人情,總覺得欠了人情就像是背上了一個大包袱,壓得人喘不了氣。
“也好。”
他神情陡然一變,嬉皮笑臉起來,嚇了安沛一跳,說道。
“沛兒,速去將你前幾日洗淨的為師的衣服拿來,為師要去沐浴。”
安沛聽這話,忙不迭的去房間找衣服,心下笑出了一朵花,每次師父洗澡就是她最開心的時候,要知道這天生帶來的花癡屬性可是一貫的色心未泯,哪怕是師父,那好皮囊不去飽飽眼福豈不是浪費。
安沛順道將自己衣服也找了出來,飛奔著朝屋後小山上爬去,山中腰有一汪清泉,在這大夏天往一麵一趟,可別提多舒爽了,起初也是安沛發現的,後來被宮煜知道了,每日中午都要過去泡澡,外麵烈日當頭,山間樹木陰鬱,偶有清風吹過,舒服極了。
安沛樂顛顛跑到山溪旁邊,見師父已脫了外衣泡在水裏,這水清澈見底,可偏偏師父進去卻看不見他的身體,偶爾他挪挪位置站起身來一點也隻能看到他出水的脊背和胸膛,那線條和肌肉,加上濕漉漉的皮膚,幾次都差點讓安沛鼻腔溢血。
“師父,怎辦?徒兒也想泡澡。”
安沛抱著衣服站在溪邊石頭上,掛了一臉委屈深深凝望他。
他不說話,也不回頭,默認了?安沛又輕聲叫了幾句師父,無應答,難不成睡著了?師父功力如此高深,哪怕睡著也不是聽不到我說話,想必是默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