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臻醒來的時候,外麵已是日光傾城。
她睜開眼睛,驀然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陸之言此刻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地低眸看著她,好像那樣坐了許久一樣。
童臻趕緊坐起身,忐忑地望著他,“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陸之言斂回目光,勾起唇角,“一個小時前。”
一個小時前??
難不成他就這個坐著看了自己一個小時?童臻內心一萬頭草泥馬翻滾而過,她手指無意識地攪著被角,問他,“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把衣服換了,再把早餐吃了,我帶你出去。”他說。
一邊將一件白色的裙子放到她身邊,又示意了下桌上的早餐,依然是一碗麵,見童臻望著那碗麵眨巴著眼睛,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隻會做麵。”
童臻內心歎了口氣,陸之言總是無視她的問題,還自說自話,她要怎麼辦?想鬧都鬧不起來!何況他又是醫生,就算是鬧,萬一鬧急了,還不知道他會拿什麼藥劑來對付自己,唉,還是想辦法慢慢跟他溝通吧,看看他到底想幹嘛!
“我先出去了,你準備好了叫我。”
陸之言說,見童臻抱著衣服乖巧地點了點頭,他神色滿意地離開。
見他離開,童臻趕緊爬起來洗漱換衣吃麵,雖然陸之言做的麵看起來清湯寡水的,但味道還是挺不錯的,剛在心裏誇完,突然想起來這個人是囚禁自己的人,可不能被他的麵給俘虜了!
很快童臻就將麵吃了個幹淨,都湯汁兒都沒剩下。
童臻沒發現的是,陸之言來收碗的時候,見到幹幹淨淨的碗底時,臉上的神色很是滿足。
隨後,他從一個白色的小盒子中拿出一片藥,遞到童臻麵前,“吃了它。”
童臻看了看那藥,頓時臉色發白,她認識那種藥,一般是用來鎮定狂躁症患者的,吃下去會引起渾身無力,嗜睡等,更重要的是……孕婦不宜。
“我不吃。”
童臻後退幾步,與陸之言保持著看似安全裏的距離,他大概是擔心等下出門後,她想要趁機逃跑,才會想給她吃這種藥,如果吃了那藥,她走路都費勁兒,更別說逃跑了。
陸之言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拒絕,於是將藥收了起來,好脾氣地說,“不想吃就不吃,沒關係。”
童臻剛鬆了一口氣,就見陸之言從盒子裏又拿出了一支細小的針劑!!
“……”
童臻無語。
救命啊!落到醫生的手裏還不如落到那些黑衣人手裏呢!給個痛快行不行!
“我錯了……我保證,絕對絕對不逃跑,求你不要給我打針。”
童臻雙手做祈禱狀,可憐兮兮地求饒,她從前怎麼就沒發現陸之言這麼恐怖啊,此時陸之言的微笑在她的心裏已經變成了魔鬼的微笑,隻見他一步步靠近,童臻也一步步後退,直到退到牆角,無路可退,童臻差點都跪下了。
“並不是任何時候,你都有選擇的權利,分明剛才的方式更讓你舒服點,不是麼?”
顯然,陸之言的意思是,下次給你吃藥的時候,就應該老老實實地吃藥!
童臻人小力薄,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陸之言捉過她的手臂,童臻拚命掙紮,“不要!我不要!!”
不料陸之言卻說,“如果紮不準,可能還得多紮幾次,如果你想的話。”
聞言,童臻欲哭無淚,看來今天這一針是逃不掉了,嗚嗚嗚……
陳方敘,你死哪裏去了!快來救救老娘啊!!!
閃著銀光的針尖刺進青色的血管,童臻吃痛,不由皺了皺眉頭。
打完針後,陸之言便緊緊拉著她的手,出門了。
童臻隻覺得腦袋發脹,迷迷糊糊的,隻知道跟著陸之言走,她努力撐著眼皮,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這裏果然是處荒郊,她昨晚所在的地方,是荒郊的一處廢棄別墅,當然,這隻是外表看上去,事實上裏麵還是十分幹淨整潔的,看來外麵是故意弄的那麼不起眼,是以免引人注意。
陸之言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地方,難道……他是早有預謀。
童臻沒辦法讓自己思慮更多,現在她覺得走路都快抬不動腳了,隻能努力保持意識,陸之言將她扶上車,車開不多時,她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陸之言叫醒她的時候,她看了看車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上車的時候是早上八點多,她竟然睡了幾個小時,可是這幾個小時中間,陸之言是一直在開車嗎?他將她帶到了哪裏?
陸之言牽著她下車,見她依然睡意朦朧地揉著眼睛,不由笑了笑,“藥效到晚上才會消失,你再忍耐一下。”
童臻內心翻了個白眼兒,不忍耐還能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