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承擔什麼後果,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會撤訴。”
陳方敘說完,自顧自地低眸吃著早點,不再看陸菀。
聞言,陸菀低下頭,情緒十分低落,她來之前就知道陳方敘肯定不會輕易答應的,現在看他拒絕的這麼堅定,心裏更是難過。
“對不起……我知道我這樣做很自私,可是方敘……我,我真的不忍心看著他的餘生在牢中度過,他的錯我來背,我替他給你道歉,給你下跪!”
陸菀突然從座位上起身,噗通一聲跪在了餐桌旁,陳方敘立刻起身將人拉起,黑眸中充斥著怒火,“你非要這樣逼我?”
“方敘,媽求你了……現在隻有你能救他了,我保證,不……我發誓!我發誓我一定帶他走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來,媽求求你……”
陸菀抓著他的手臂,哭成淚人。
雖然陸之言不是她親生的,但當年陳方敘被陳母帶走後,她日夜思兒,那種思念是再多的錢都無法填補的,她多次想去要回自己的兒子,都被陳母阻止,最後無奈,隻能去領養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就是陸之言。
她將陸之言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對待,教他識字,教他醫術,眼看著他見見長大成人,成為了一位優秀的教授和醫師,他是她的心血,是她的念想,是另一個陳方敘……
她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餘生在牢獄中度過,何況那些事情的始作俑者都不是他,為什麼一定要他來承擔這一切?
陳方敘遞給她一張紙巾,“坐下好好說。”
他皺眉看著陸菀,陸之言對她來說有那麼重要?比他這個親生的還要緊?
“我考慮考慮。”
最終,他還是稍稍鬆了口。
陸菀抬眼看他,點了點頭,她說,“好……那我等你的消息,童臻那邊,要是你不好說,我親自去跟她道歉,不讓你為難……”
“不用。”
陳方敘冷淡地拒絕了,童臻最不想見的就是她,她去還不如不去。
陸菀意會,“那好吧,我,我就住在附近酒店,等之言一出來,我們就離開,我在這裏替阿言謝謝你……”
“不用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陳方敘早餐吃了一半,實在是沒有胃口,起身拿了外套,看也沒看陸菀,轉身離開。
陸菀起身,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那是她的兒子,已經這麼大了,幾十年恍然過去,以後,恐怕不會再相見……
陳方敘坐在車裏,眉目間是撫不平的愁緒,良久,他撥通了律師的電話。
“陸之言的訴訟案,我撤訴。”
……
午後的晴空,像似一塊上好的海藍寶石,幹淨而美好。
童臻匆匆從少將府出來,幾乎小跑著到了陳方敘的麵前,她微微有些喘,一聲黑亮的眼睛疑惑地看著陳方敘。
“發生什麼事了?這麼著急叫我出來?”
話音剛落,陳方敘整個人都壓了過來,將她攬進懷裏,半個身體的體重都在她身上,童臻險些站不穩。
“到底怎麼了?一副破產的表情。”
童臻努力撐住他,一邊故作輕鬆地打趣道,她從未見過他這般情緒低落的模樣。
她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會讓陳方敘這樣,他向來是冷漠霸道的,除了對她百般溫柔寵溺,對待旁人都是鐵腕手段,這是誰招惹他了?
“沒什麼,就是想你了。”
陳方敘抱著她的雙臂愈加用力,童臻不由皺眉,“呃……你太用力了,我快喘過不過來氣了。”
“陪陪我好不好?”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溫熱的氣息落在耳畔,他的聲音裏藏著隱隱的憂鬱,這樣請求著她的陳方敘,讓她如何拒絕。
“好。”她說。
童臻開車,將陳方敘送回了家。
“還沒吃午飯吧?我給你下麵。”
到了家,童臻問,見他點頭,便放下包包就往廚房去了。
陳方敘緊跟在她後麵,她洗菜,他從伸手攬住她的腰,下巴放在她的肩上,看她洗菜。
她打雞蛋,他也看著,燒水,也看著……
“你去坐會兒,好了我叫你。”
童臻實在是受不了身上有個超級粘人大牛皮糖。
陳方敘不說話,隻是將她攬住的更緊了,做無聲的抗議,童臻也隻好作罷。
麵好了,童臻小心翼翼地往碗裏裝著麵,陳方敘這才放手,見她將麵裝好,小心地捧著碗,轉身要給他端上桌的時候,卻差點撞上他。
陳方敘低眸望著她,雙手突然鎖住她的腰,往懷中一攬,童臻驚呼一聲,她還端著麵碗,險些撒出來,所以根本不敢亂動,搞不好會潑陳方敘一身。
可是他是怎麼回事?他突然靠這麼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