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陳穎生詫異,雖然很莫名其妙,但下意識裏還是聽了童臻的話,立刻將車靠邊停了下來。
“嫂子,怎麼回事?”他不解。
童臻跟陳方敘早已離婚,但他知道陳方敘對童臻的心意,他還當陳方敘是大哥,自然也還喚童臻一聲嫂子。
“後麵好像有車跟蹤你,我也是恰巧發現,我就在他們的車後麵,你先找個地方藏起來,我通知你哥……”
“有人跟蹤我?”陳穎生愣了愣,立刻看向後視鏡,果然看到有一輛黑色商務車,也緊跟著他,再後麵不遠處的路邊停下了。
“嫂子,不用通知我大哥,我自己叫人就行,你繞開走,不要過來這邊。”陳穎生說,他看向附近有一座商場,便打開車門往商場裏去了。
“那些人跟著你進去了。”
童臻也將車停在了附近,看著陳穎生走進商場,跟蹤他的那些人,也趕緊下車遠遠地跟著他。
“好,我知道了,嫂子你自己小心,我先掛了。”陳穎生說。
“嗯。”
童臻掛了電話,還是有些不放心,但陳方敘這時守在陳母那邊,顯然也忙不開,還是先看看再說吧,說不定陳穎生很快就擺脫他們了。
童臻停車後,也沒下車,就在坐在車裏等著。
陳穎生果然自己叫了人,約莫十來分鍾,童臻就看到商場外來了兩輛商務車,下來了十幾個人,匆匆往商場內進去。
又等了快半個小時才見陳穎生出來,跟蹤他的人都被抓了起來,童臻這才鬆了口氣,開車返回。
到家沒多久,陳穎生就打來了電話。
“嫂子,那些人已經抓住了,謝謝嫂子及時告知我。”陳穎生言語中遮掩不住的感激。
他可不像陳方敘,對付幾個人綽綽有餘,他從小就知道死讀書,別的什麼都不會,論起打架來,他連一個比他壯一點同齡男人都打不過。
如果沒有童臻通知他,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所以,他心裏對童臻是十分感激的。
“弄清楚跟蹤你的人,是誰派來的了嗎?”童臻問。
“是陸施施。”
陳穎生說,深吸一口氣,“大概是因為我拿走股權一事,她懷恨在心。”
“是她?她不是離開了嗎?”童臻詫異地問,她還以為陸施施心灰意冷,遠走他鄉了。
“她將手裏所有的固定資產都變現了,人暫時不知道在哪裏,她派來的那些人都是她遠程指使的,但不管她在哪兒,我一定要找到她!”
陳穎生憤憤道。
陸施施搶股權不成,就想從他身上下手,看來她很清楚陳家的規矩!
陳家主權雖向來傳男不傳女,但接班的一輩中沒有男人,那就隻能落到女人的手裏,陸施施想不惜弄死他,也想奪回股權!
聯想到從前她做的那些事情,如今要是不對他下手,簡直不像她的做事風格。
“好吧,那你多小心,有什麼事情,及時聯係我們,雖然幫不上什麼大忙,也總歸比你一個人扛著要好。”
“嗯,謝謝嫂子,嫂子你也要多小心,我擔心她如果對我下手不成,會怨怒大哥,又會對你們下手。”陳穎生擔憂道。
“她已經下過手了,可惜沒成功,總之我們都要防備著點,你沒事就好。”
之後,陳穎生又跟她說了陳母的狀況,他讓人將跟蹤他的人關起來之後,就匆匆趕去醫院,陳母突發腦溢血,人已經快不行了,還在搶救,引發腦溢血的原因,陳穎生不太想說,童臻也沒有問。
因為不難猜到原因,幾年前,在她離開陳家之前,陳母的身體還是很好的,近些年發生了那麼多事,之前陸菀在婚禮上說出多年前的真相,對她的打擊十分沉重,那之後,陳方敘又徹底離開了陳家,又跟陸施施離了婚,好不容易股權到了陸施施手裏吧,最後又被陳穎生奪了去。
那陳二老夫婦向來跟她不對盤,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可想而知,成天沒少給陳母臉色看、給她氣受,陳老又成天泡在公司,哪有閑情管家裏的事情,陸施施更是因為失去了股權,不想回去看陳家人的臉色,過門不入。
長此以往,陳母整日憋悶,身體不出問題就怪了……
童臻歎息一聲,她從前挺討厭陳母的,跟陳方敘在一起的時候,她沒少給自己使絆子,想著法兒難為自己,現在知道她快不行了,似乎從前那些恩恩怨怨瞬間都消失了,心中一片平靜。
隻是,有些擔心陳方敘。
他會不會後悔,當初做的太決絕呢?
此時,陳方敘正在醫院的走廊上,焦灼地來回踱步。
本來已經搶救過來了,他下午來的時候陳母還能跟他說話,可晚上的時候情況突然又惡化,現在仍然在急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