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它耳朵是豎起來的,還有那大尾巴……”
周亦陽無語地搖了搖頭,然後衝著樂樂喊了聲,“樂樂!”
正在狂啃雞腿的樂樂聽到有人喊它的名字,抬頭一看是周亦陽,頓時呲牙瞪眼,大尾巴沉了下去。
“汪汪汪汪!汪汪汪!”
童臻:“……”
伸手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周亦陽又蹲下身,伸手摸了摸樂樂的腦袋,“怎麼,還生我的氣呢,不就是喂了你一口芥末醬呢,至於麼?”
“汪汪汪汪!!”
樂樂憤怒狂吠,用嘴巴頂開了他的手,似乎不樂意被他碰似的。
童臻眼巴巴地望著樂樂把她的還沒啃完的雞腿連肉帶骨頭都吞個精光,心裏一聲哀歎,她的雞腿呀。
樂樂吃完油紙包裏麵的食物,上前蹭了蹭童臻腿,很是討好地望著童臻,一臉討摸的樣子。
童臻從小大沒養過狗,剛才覺得這大狗挺可怕的,此時瞧見它圍在自己身邊不走,尾巴搖到飛起的樣子,好像有點可愛了……
她有樣學樣地摸了摸樂樂的腦袋,樂樂順勢躺在她腳下,還露出了肚皮。
“不科學呀,難道不是異性相吸麼?它為什麼對我這麼凶?”周亦陽一臉匪夷所思道。
童臻瞥了他一眼,“你剛還說喂它吃過芥末醬呢,可見平日裏也是喜歡捉弄它,它喜歡你才怪。”
等到樂樂撒歡完跑開了,童臻上前將樂樂撕下的油紙碎片撿起,兩人一起朝醫療室走去。
“這兩天外麵不安全,明天你還是不要跟我一起去了。”周亦陽說。
他還好,就算羅姆抓走了他,也不會把他怎麼樣,但童臻就不一樣了,那些喪心病狂的家夥會做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怎麼,嫌我礙事?還是拖你後退了?”
童臻把油紙碎片丟到垃圾桶,轉身看向他,“如果是這樣,那下次再遇到今天這種情況,你跑你的,我跑我的,完全不用顧及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跟你沒關係。”
聞言,周亦陽皺眉,“你這話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真的不用管我,反正……我也沒有太留戀的東西。”
童臻說完,走進醫療室,打開藥箱,將一些必須藥品補填進去。
周亦陽站在門口,側眸看向她,他搞不懂為什麼時常會在童臻的眼睛裏麵看到不適合她的沉重和哀傷。
明明風華正茂的年紀,望著人的時候,眼睛裏悲傷的仿佛盛滿海水那般苦澀。
也對,她應該也不是什麼正常人,正常的女人,怎麼會喜歡來這種地方……
“不管你過去經曆了什麼,那些都注定成為過去,你既然活了下來,就應該好好活著,而不是隨意輕賤自己的生命。”
周亦陽靠在門框上,見童臻手上的動作停下,他微微勾起嘴角,“我希望你來到這裏,是真的想要做些什麼,而不是在逃避些什麼。”
聞言,童臻抬眸看向他,良久,她淡淡回了幾個字。
“我知道了。”
……
與此同時,蘇洵的審判日也到了。
不出意外,他被判了死刑。
當陳方敘將手中的判決書舉到奄奄一息的蘇縉麵前時,那個曾經默默守護了蘇家兄妹多年的人,終於從嘶啞的喉嚨中發出淒厲的恨聲。
“是你騙了他對不對!你幫他的對不對!”蘇縉怒喝。
陳方敘冷哼,嘴角揚起一抹陰冷的笑意,“你說的沒錯,是我幫他的,不過,他來求我,我怎麼好拒絕呢。”
“你……”
蘇縉咬牙,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蘇洵告訴他,會想辦法救他出去,會有人為他抵罪。
但他不知道蘇洵說的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如果他知道的話,他絕對不會配合鬆口,否認的自己的罪行的……
“你把我送回去,該被槍斃的是我!是我!!不要動他!”
蘇縉嘶啞地衝他大喊。
“你想的美,我就是讓你眼睜睜看著他死,不僅他要死,你也會死,你會死的比他慘一百倍,一千倍……”
陳方敘緩緩靠近他,冰冷的聲音像似冬夜裏夾著冰渣的寒風,讓人徹骨地發冷。
看著蘇縉絕望的眼神,陳方敘笑了笑。
他覺得自己可憐嗎?他一點都不可憐!
他想去殺童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一切跟童臻半點關係都沒有呢?
陳方敘心下自嘲。
所以啊,他過去就是太過心慈手軟,如果早些把這一個個心懷惡意的家夥親手送進地獄,他的童臻,就不會遭受那麼多的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