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
陳方敘呆坐臥房的大床上,神色凝滯。
趙啟和醫生都候在床邊,麵色緊張地打量著他。
“老板?請問您是……原來的老板,還是……危險的老板?”趙啟有些緊張地望著他,試著問道。
聞言,陳方敘微微皺眉,大腦從一片空白中脫離出來,眼中的眸光漸漸清晰。
“童臻呢?找到了嗎?”
瞳仁驀然緊縮,他抓住趙啟的手臂,焦灼地問道。
沒等趙啟回答,他又說:“我隻記得我們在去宴會的路上,後麵的事情就不記得了,趙啟,童臻回來了麼?”
“先冷靜,老板,先冷靜,你現在情緒不能激動,不然一會兒人格又轉換了,又要麻煩了。”
趙啟見他醒來了,便抬手示意了下,讓旁側的醫生先離開。
陳方敘深吸了一口氣,趙啟說的對,他不能情緒激動,否則又要像那天晚上去營救童臻一樣,中途失去意識了。
“好,我現在很冷靜了,你快告訴我,童臻找到了沒有?她在哪裏?”
見狀,趙啟心裏輕歎,他們老板對夫人可謂是一片癡心。
從他醒來之後,就沒一句話是離開他們夫人的。
“還沒有夫人的下落,已經派出了所有人手去找了……”趙啟說,“你先別急,聽我說完,暫時沒找到是好事,說不定夫人自己藏在哪裏了,正在等待時機聯係我們,你別多想。”
“等下,幾天了?”陳方敘突然問。
“今天是第五天。”
即便有些不想告訴他,但趙啟知道,這事是瞞不住的。
“五天!”
陳方敘聽到,幾乎要激動的跳起來,不敢置信地瞪著趙啟,“已經過去了五天??現在還一點下落都沒有??”
“別激動別激動!”
見他聲色俱厲,趙啟趕緊抬手示意他躺好,“你勞累過度暈倒了,再暈倒又要將那位危險分子放出來了,你冷靜嘛!”
陳方敘瞪他,良久,連連深呼吸數次,這才漸漸冷靜下來,隻是放在薄毯上的拳頭卻是捏的發白。
“一點下落都沒有?圓子呢?”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緩,好快速地從趙啟的口中獲得他想知道的更多事情。
沒想到,這一次人格轉換,竟然整整持續了五天!
這五天中發生了什麼,另外一個他到底是怎麼處理的,他現在全部都想知道,想的快要瘋掉了!
“小少爺在家呢,很安全,江牧雲已經派人看管起來了,他派去對夫人下手的那兩個人也已經被我們找到,已經審問過,他們確實不知道夫人的去處,隻說……”
見趙啟麵色微變,陳方敘立即追問:“隻說什麼?”
趙啟見他追問的緊,又怕他著急了,情緒激動,便將那天他在車裏昏迷之後的事情全部告訴他了。
那天他在車裏轉換成危險人格之後,帶著人找到了江牧雲,將人打的半死,逼問出童臻的下落,隨即就帶著人去了南環郊外的遠郊中尋找即將被活埋起來的童臻。
隻是那南郊太大,又臨山傍水的,找了一天兩夜才找著,當時陳方敘就瘋了,徒手扒棺土,在緊張又絕望的心情下推開了棺木蓋子,卻發現裏麵是空的。
回來之後沒多久,他就抓到了當時帶走童臻的那兩個人,殘酷逼問下,那兩人終於招供,說童臻自己跳崖了。
陳方敘又瘋了,帶著一眾人沿著懸崖邊上找童臻落下去的地方,最終找到了一塊被懸崖邊上的枯枝刮破的禮服衣角,童臻果真是掉下去了……
之後的三天,陳方敘帶著所有人下崖去尋找,一直到現在,還沒有發現童臻的痕跡。
“所以啊,從目前來看,沒有發現夫人的蹤跡是好事,說明夫人還活著,甚至具備逃走的能力,咱們的人在下落點找了整整三天,如果夫人真有事,不會找不到的。”
趙啟見他臉色蒼白,指骨捏的作響,趕緊分析安慰道。
“她才回來多久,沒想到……”
陳方敘閉上眼睛,掩去眼底的痛苦,眼前似乎浮現了那日童臻對他說的話。
她不想再活的心驚膽顫,她隻想過安安靜靜的日子。
他的童臻,多麼簡單的願望,卻是終究還是……
他對不起她,千防萬防,還是有一疏漏,因為自己的問題,還給她帶來了許多的困擾。
“我要親自去找她,我一定能找到她的!”
陳方敘說著要下床,趙啟趕緊按住了他,一臉哀求地說:“老板,你就歇歇吧!你知道你為什麼在這裏躺著麼?還不是你不吃不喝不休地帶著人在山崖下麵找了整整三天呀!你再去也還是那樣,可能夫人醒過來之後已經離開了,去了別的地方,咱們等等消息,好麼?”
他怔怔地望著趙啟,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始終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