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不用操心,等著抱孫子就可以了。”蘇瑾想也沒想的就甩出一句話。
一旁的小依被對他這麼肯定的態度震驚了,她水靈靈的眼睛睜大了看著小小蘇,閃爍著感動的波光,沒想到小小蘇這麼相信自己啊,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毫無顧忌的相信過,小依此時覺得自己好像飄向了雲端般幸福,也有點小小的感傷。
年輕的她曾經那麼深切的相信著唐瀟,把他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的記在腦海裏,奉為自己一直堅持下來的信念,可最後當所有信念一瞬間破滅的時候,她才感到那麼的茫然無助,原來一切的執念在沒有等到那個幾十年如一日苦等的那個人的時候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她曾經也是那麼天真的相信著爸爸,記得小時候媽媽離開一個月之後,爸爸賭輸了手裏所有的錢,他醉態伶仃的回到家,用有過的愛女心切的眼神看著她,粗糙的大手附上她的側臉,溫文可憐的語氣說道,小依,我們現在過不下去了,快要餓死了,你去找你媽媽要點錢吧,等我們度過了這個難關,爸爸就會戒賭戒酒找個安穩的工作,我們好好的生活。
那個時候的她水靈的大眼睛不含一絲雜質的堅信著爸爸的話,她乖乖的應了一聲,好。
於是爸爸帶著她來了媽媽住的地方,敲門之後爸爸就躲在了看不見的地方,她一個人進了媽媽新的家門,對上媽媽後來丈夫惡毒暴躁的眼神,她小巧的身子害怕得縮為一團,但是為了爸爸她還會鼓起勇氣開了口,她稚嫩的聲音說,“媽媽,我沒有生活費了,能給我點錢嗎?”她無邪的眼神充滿期待的望著媽媽眨巴眨巴,卻得到那個暴戾的男人的一陣爆吼,他拿起大片的票子砸在小依小巧的身子上,暴跳而起,“都是賤婊子!要錢是吧,給你,拿著錢給老子滾!”
小小的她那個時候已經有了自尊的概念,她小小的臉被羞辱得滿臉通紅,但是為了爸爸的改邪歸正,她咬著牙,硬著頭皮,抓起飄落的紅票子,埋著頭,咬著嘴唇,就往外衝去,把所有的屈辱都吞進肚子。
她撿起了錢卻怎麼也撿不起被踐踏一地的自尊,那個時候她就發誓,她長大以後一定要靠自己的雙手掙錢讓自己的家人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再也不要欠別人的,再也不要寄人籬下。
她把錢給了爸爸,爸爸一拿到錢就笑開了眼,眼睛都笑得放光了,一句話也沒有說,拿著錢就丟下小依往賭場的方向走去,不顧小依由欣慰的笑轉為痛徹心扉的絕望,這個絕望在慢慢的滴著血,形成一個巨大的傷口。
這個傷口痛了20十年,20十年之後她遇到了小小蘇,一個全身冒寒氣的男人,惜言如金,他從來不說什麼承諾的話,他隻用深邃的眼睛看得她害怕。
而就是這樣一個男人,現在毫不顧忌,全身心的相信她莫小依,雖然對她總是不冷不熱,有時還很邪惡,卻給了她這而是幾年來最多的溫暖和嗬護。
“既然瑾兒你都這麼肯定的說了,那我這個做婆婆也沒有什麼意見了。”袁常美見蘇瑾都這麼堅定的語氣了,她的話鋒一下子鬆軟下來,“瑾兒啊,你看,小依都懷孕了,要不你們搬回去住吧,這樣我也好照顧小依不是?”袁常美突然語氣誠懇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