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停雨歇,空放晴。卻沒有彩虹懸掛在空。醫院旁遠處的林子裏,卻已經隱隱響起蟬鳴。
王濤和韓雪走進兩人熟悉而又陌生的樓梯走廊。熟悉是因為兩人初識便是在這所醫院。在三百個食物中毒的學生令院方束手無策之際,兩個打醬油的人物一個充當了神醫,另一個充當了把白衣使護士。
陌生是因為兩人都是這所醫院的過客,至少對於現在還在懸壺濟世的王濤和正在求學的韓雪來是過客。
如同故地重遊般,兩個人肩並肩在醫院病房的走廊裏漫無目的的走了一遭,在二樓病房王濤透過玻璃看到了清新靈動的馬尾辮女孩孟曉凡。她正在給躺在病床上的媽媽整理被單。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王濤隔著玻璃往裏望的時候,躺在病床上的中年女人扭頭也正向他看來。
王濤知道這就是孟曉麗的媽媽,一個離異帶著兩個女兒的單身媽媽。
她的臉頰有些浮腫,眼袋微浮,臉色帶著病態的蠟黃色。一雙不惑的眼神中有病苦帶來的無奈,有生活帶來的壓抑,身體上病痛和生活的壓力都被眼角細密的魚尾紋牽向兩鬢,染白了兩側的鬢。
和她進行了短暫的眼神接觸,王濤邁步向前,在這裏他不是受歡迎的客人,所以他不想自討沒趣,隻是想過來看看。
走出醫院大廳長長的走廊,色已經暗了下來。鼻息間蘇打水的氣味不再那麼濃鬱。
為什麼要到醫院來?王濤自己的心中也不清楚,不為心安,不為好奇,隻是想過來看一眼,僅此而已。
請韓雪吃了頓路旁的大排檔,送她回學校。在夜幕籠罩的校園操場上,王濤漫無目的的散著步。
身旁偶爾有成雙成對的情侶經過,挑撥著王濤那顆因為孤寂而越需要安慰的心。
“今夜沒有月亮,難道不想句悄悄話嗎?”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從夜色籠罩的籃球架旁傳來,把王濤嚇了一跳。
“你是鬼嗎?”王濤深吸了一口氣,緊張兮兮的道。
“你怕鬼嗎?”
“我隻怕女鬼。”
“為什麼隻怕女鬼?”黑暗中的聲音越的飄渺。
“因為女鬼深更半夜跑出來大都是來迷惑帥哥的,我是帥哥當然怕了。”王濤很認真的道。
“你不用怕,我隻是一個偷心鬼。”黑暗中的女聲強壓著笑意道。
“還好隻是一隻偷心鬼。”王濤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你不怕嗎?”黑暗中的女聲好奇的問道。
“不怕。”
“為什麼不怕?你難道是沒有心肝?還是狼心狗肺?”著黑暗中的女聲哧哧的笑了起來。
“算被你猜對了,我真的沒有心,我的心早就被一個妖精偷走了,抱歉,你來晚一步。”王濤邁步就走,“拜拜了你的,祝你今晚能夠偷到一個美滋滋香噴噴的花心。”
“喂?!誰讓你走了?”黑暗中‘女鬼’惱火的吼道:“你既然沒有心,那把你的肝借我唄?”
“不借。”王濤頭也不回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