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閉著眼睛時,如同龍泉寶劍靜伏鞘中。老人睜眼的瞬間,便如利劍出鞘,鋒芒畢露!
此時,他如劍的目光,注視著王濤俊逸的臉頰。王濤的心髒急劇的收縮。
他雖並不覺得自己是神馬武林高手,但卻有著遇弱則弱,遇強則強的心態。
別人敬他一尺,他就敬別人一尺半,如果別人欺他三分,他就敢跳起來騎到那人頭上拉屎。
陳老太爺那番質問他有何資格命名診所為杏林的話,深深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
開心的時候,他可以笑到憂傷,憤憤不平的時候,他可以怒之癲狂!
“我為什麼要給你講解什麼勞什子懸壺濟世?”王濤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陳老太爺微微黃的眼睛冷聲道:“懸壺濟世是用來做的,而不是用來講的。”
如劍的目光盯著王濤看了一會兒,陳老太爺忽然笑了。笑得很詭異。本就蒼老的十分難看的臉,這一笑起來就如同變異了核桃皮。目光陰冷,臉上卻帶著笑意,看起來很詭異。
“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敢頂撞我的人。”老人笑過後嘴巴一閉,臉上嘴角沒有一絲笑意殘留,就如剛才大笑的不是他。
王濤盡量讓自己的呼吸放平緩,有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和這樣位高權重的老狐狸過招。這種感覺他一點都不適應,很不適應。不舒服,身體和心理及其的不舒服。
他可以斷定,院子裏梧桐樹下那張石桌上雕刻的四個楷,肯定是麵前這個坐在輪椅上的老頭子所留。
隻有如此神經質的人,才能寫出那樣精妙絕倫卻又矛盾至極的字體。
老人的笑聲落地後,房間裏便再也沒有聲音出。房間裏一下子靜了下來。
陳可馨和老太太以及站在門口處的男醫生,都感覺到房間裏的空氣非常的壓抑。
男醫生咕咚一聲咽下一口吐沫,伸出舌頭舔了舔幹澀的嘴唇。自從成為陳老太爺的專職醫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老人話這麼多,精神如此旺盛。
“現在你對陳家子孫如何看待?”陳老太爺問王濤。
王濤搖頭,道:“我今晚第一次來陳家,和各位長輩接觸時間有限,不敢妄作評語。”
“你哪裏是不敢妄作評語?”老人眯著眼睛,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王濤的身體,“剛才在前廳,你不是已經對陳家作出評價?言稱在你的世界看陳家,就如同在陽間看陰間。”
“------”
王濤一時竟無言以對。自己剛才在飯桌上卻是講過這樣的話,可那都是在一怒之下,完全都是在為可馨抱不平。他沒想到麵前這個看似老態龍鍾的老人,其實心如明鏡。
“太爺爺,剛才在前廳他隻是瞎,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陳可馨著急的解釋道。
扭頭看了她一眼,老太爺冷哼一聲,道:“我很放在心上!”
瞬間,陳可馨的手腳變得冰涼,一張俏臉變得慘白。他知道太爺爺在整個陳家的影響力。如果太爺爺對王濤的那番胡言亂語放在心上,那麼王濤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