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伊薇看著眼前人,無法接受而驚歎道。
……
“不可能!不可能……”慕懷霜看著諸多寶藏中間那枚立方玉璽,不敢置信而喃喃自語。
……
伊薇見過八王爺幾麵,雖然細細揣摩眼前這張骷髏臉填上幾塊肌肉確實和八王爺有九分像,然而營地裏的八王爺是眾人認可的八王爺,他一個不平來曆的白發人怎麼有膽說自己才是左赫,才是八王爺?
……
慕懷霜翻過那枚玉璽,底座六字赫然映入驚詫眼簾——“龍昊天子之璽”,先皇左氏名龍昊,這是天下人盡知的事情,除了傳國玉璽,曆代皇帝自己的專用玉璽均是隨之入葬,如今這枚先皇的玉璽出現在此,同時有一堆天價之寶相隨,難道說先皇是葬在了此處?難道雲都城外九段山上世人皆知的先皇陵墓隻是空殼?
……
“八王爺明明在外麵活得好好的,你不要胡亂冒充,不是弄快破玉就可以糊弄人的!”伊薇盯著眼前自稱“左赫”的人,盡管是懷疑的怒斥,心裏卻極度忐忑不安,不安的不是眼前人因為她的不相信會對她如何,而是看著慘白瘦削的他,竟有些不忍再責斥。
左赫戚戚一笑:“信不信是你的事,玉佩是你無意間發現的,我隻是告訴你我的名字,八王爺這個身份,四年前在我隨大哥一起被困葬於此後,便已經失去了意義,一年後我淡去野心,決定永遠為大哥做陵墓掌燈人,更是無意再爭奪任何了。”
伊薇盡管還是一臉狐疑,卻不知不覺入了他的悲戚,視線茫茫然落到石棺上,喃喃問道:“這麼說來,這石棺裏躺著的,是你的太子哥哥,也就是先皇?”
“想要看看嘛?”左赫問道,就算看不見,也能感覺到伊薇的懷疑和探奇心理,他起身走近石棺,手掌按在石棺頂端一個極不顯眼的圓盤上輕輕轉動。
他給伊薇看棺中人純粹是滿足她的好奇心,並非要證明自己的什麼八王身份,四年了,左龍昊的遺骸就算保存再好也早已失了身前的英姿霸顏,任誰也是看不出那具屍身便是先皇,何況……
何況棺中人,平扁的身上披著玉帛金片織成的錦褥,隻露出雪白的表皮包裹著的頭顱,上唇微張,下顎塌陷,露出森白的牙齒,眼眶緊閉,眼珠突暴成兩枚白球,如絲的白發垂在棺木兩邊,儼然一具比左赫還要皮包骨頭,還要慘白恐怖的白毛骷髏。
伊薇隻看了一眼便轉過身去扶著洞壁幹嘔,左赫自然是知道館內慘狀的,雖然他看不見,眼眶卻癡癡地望著棺內人許久,表情沒有變化,就像默哀般沉寂,待伊薇緩過來,他便輕輕推上棺蓋,然後回到石床上,繼續靜靜靠坐著,等待她發問,他相信沒有人看到這等情況不會不想知道:為什麼他們兩個人都是這副模樣?隻是一個死了,一個還活著。
“你們……你們都患白化病的嗎?”伊薇卻給出了一個新名詞,左赫雖不知其何意,卻也能猜到些意思,隻徑自道:“我們隻是中了同一種毒而已,或者說,我大哥中了劇毒,而我是被他染上的。”
“先皇不是病死的嗎?”伊薇問道,一問之下才發覺自己竟然無意間接受了棺中人是先皇而眼前人是八王的荒唐事。
“那隻是對外的傳聞,皇位之爭的慘烈內幕又有幾個清楚?”左赫反問,“左氏皇族的血統一向優純,我們的父皇共生九子,無一幼年夭折甚至英年早逝,何況是十二歲就馳騁沙場立下汗馬功勞的太子,身體之健碩無人可敵,豈會在一夜之間暴病而亡?”
“你的意思……是先皇被人毒害致死?”
“太醫的診斷也是病死,因為他身上無傷,體內更是無毒。”
“難道毒症是後來才顯現出來的?”
“其實當時我們兄妹幾個都心中有數大哥的死可疑,然而可疑又如何,人都死了揪出凶手又能怎樣?反正覬覦皇位已久的又不是一個兩個,正好借機認死自己的對頭是凶手,然後堂而皇之地對抗,我自然也是參與者之一。”左赫麵無表情事不關己的敘述,在伊薇聽來卻是一驚一乍,“當時的爭奪共分為兩派:老三和老五協助老四對抗老七和我協助的老六,明爭暗鬥近一年……”
“六……”伊薇聽到這裏猛然一震,“你是說六王爺左龍淵也參與了爭奪?不是、不是說他脫身事外,一心扶植小太子左龍軒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