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曲著腿靠在船艙壁,嘴裏吐出白沫沫,還悲戚地嘶鳴著,伊薇心疼地不知如何是好,旁邊阡羽那頭棕馬冷眼旁觀很是悠哉,伊薇隻好跑去船頭拉來他主人:“怎麼辦?我的大黑暈船了!”
“躺會兒就好,我又不是大夫,治不了它,隻能怪它體弱,經不起折騰,看我的馬兒就好得很。”阡羽不當回事地徑自撫摸著他的戰馬,他的戰馬也熟視無睹於自己同類的遭難,晃晃尾巴享受愛撫。
伊薇看著他們一人一馬,心忖有什麼樣的畜生就有什麼樣的主人,嘴裏喋喋不休地嘟囔道:“你的馬一定也是匹母馬,嫉妒我們大黑長得比它美,看那傲慢自私的眼神簡直跟你一個樣!”
這時候大黑又是一陣悲鳴,倒是沒再吐出什麼東西來,卻也讓伊薇急得揪心:“大黑啊大黑,你別哭了,大不了咱以後不坐船了,咱過河都遊泳好不好?”
大黑嗚咽一聲,似是答應了。
伊薇高興地拍拍他的屁股:“大黑真乖!你要難受就先睡會兒吧?到了我會叫你的。”
一旁的阡羽翻了翻白眼,他的戰馬吱了一聲也表示汗顏。
這時候船夫走了進來,因在外頭聽到了裏麵的動靜,便端了水盆來給大黑清洗馬嘴,伊薇連連道謝,心忖總算還是有熱心人的,然而船夫接來來一句話委實雷劈了她:“一般生在山水南疆的馬兒很少出現這種症狀的,依小的看來,王妃的這匹馬兒恐怕是懷上小崽了。”
“不可能,我們大黑還沒有成親呢!”伊薇隨即脫口而出,在她看來,未婚先孕委實有些無視她這個主人。
阡羽和他的戰馬對視一眼,表示對眼前這個女人的二度汗顏。
船夫也是一臉難色,隻是說了個猜測,何以引來王妃這般難以接受?便不敢再多言,老老實實給大黑清洗。
伊薇卻猶在為這個驚爆的消息憤憤不平,尋找憤怒焦點的目光落到了阡羽的戰馬上,嘟囔了一句:“哼!我們大黑肯定不會背著我做出這種事情來,肯定是哪個不識好歹的霸王硬上弓——我可憐的大黑啊!”
阡羽陡然覺得被扣上了一定冤大頭的帽子,她剛才還斷論他的棕馬是母的,轉眼間就能霸王硬上弓了?不得不為自己的戰馬申辯道:“王妃不要胡亂栽贓,您的黑馬一直是和王爺的驍龍關在同一個馬廄裏的。”阡羽說的是實話,但是說出來才發覺這話有些噱頭,似乎把帽子扣給左龍淵的公白馬了。
伊薇一怔,想要怒罵幾句,忽然就覺得詞窮了,該說什麼呢?該說有什麼樣的畜生就有什麼樣的主人,還是反過來?這個問題委實複雜,伊薇望了眼大黑,想來還是留給馬兒們自己解決吧,畢竟它們沒有采取安全措施而走了火,她也幹預不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