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下人贓並獲,任憑你這個丫頭片子再得老爺憐愛也無從抵賴了吧。韓嬤嬤的表情十分得意,然而就是在這一瞬間,她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轉而化作震驚、難以相信、不住搖頭:“不……這不可能。”
被子底下除了穿著中衣的蘇芮然外什麼都沒有。
“人呢?你把那個男人藏到哪裏去了?”
“放肆!”蘇芮然目光暗沉,指著韓嬤嬤嗬斥,“你這個奴婢好大的膽子,竟敢當眾汙蔑我,這樣的話也是你該說的嗎?來人啊,給我把這個目無主上的奴婢抓起來!”
然而她的話音一落,周圍卻沒一個人敢動。
蘇芮然一哼:“怎麼?你們今天準備一起以下犯上嗎?難道這就是平日裏蘇府教給你們的規矩嗎?就是因為有這樣的奴婢仗著主子恃寵而驕,才會敗壞我蘇府的名聲,你們若不動手,我便將你們算作她的同黨,到時候一並交給爹處置。”
眾人一聽都跪了下來,但卻每一個人說話。
韓嬤嬤雖然已經笑不出來了,但心裏卻十分得意。雖然今日被擺了一道,但是這個小丫頭片子能幹得了什麼,自己可是夫人的人,她又能拿自己如何。
想到這裏,韓嬤嬤用不痛不癢的語氣對蘇芮然說:“大小姐,都是奴婢不對,是奴婢沒有弄清楚情況才說錯了話,還請大小姐原諒。”
蘇芮然如何不知道這幫人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不過今日借這個機會,她也要好好的收拾一下這些人了,於是道:“我再給你們一個機會,有誰願意幫我把她給抓起來,今天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不然一會兒爹爹來了,今日在場的你們都一並論罪,你們可想清楚。”
韓嬤嬤聽了她的話,臉上卻沒有一點畏懼之色,她料定這些人沒一個敢,得罪了自己就是與二夫人作對,那顆不單單是被老爺責罰這麼簡單了。
果然見到大家都跪在地上,沒有一個人敢按照蘇芮然說的上來拿她,韓嬤嬤嘴角微揚,露出一個外人不易察覺的笑,好言相勸:“大小姐,既然都是誤會又何必讓老爺知道呢?何況這也不是在我們府中,也是在王府啊。德王爺大壽,普天同慶,若是再鬧出什麼事來,不光奴婢們不好收場,讓老爺的麵子往哪兒擱啊。何況若是讓老爺失了顏麵,最後還是會怪到大小姐身上。”
“你在威脅我嗎?”
“奴婢不敢。”
蘇芮然直視著她的目光,毫不畏懼:“尹荷,去請爹爹過來。既然做下這樣的事的你們都不怕,那我又為什麼要怕呢?”
驚訝,韓嬤嬤的臉上除了驚訝再也看不到其它的表情,自己的話竟然嚇不住一個小丫頭片子,這實在讓她不敢相信。
蘇芮然看到她的表情覺得好笑,尹荷聽了自己的吩咐已經去叫爹了,到現在她們才真的開始重視自己的話了嗎。
韓嬤嬤跪在地上,雙手緊抓著腿上的衣服,有些慌神,額頭上也有豆大的汗珠不斷落下。
再看別人,雖然不是罪魁禍首,但是和韓嬤嬤相比也好不到哪兒去。
“怎麼了韓嬤嬤?是哪裏不舒服嗎?這裏有大夫不如讓他給你瞧瞧。”蘇芮然戲謔的看著她,“還是到了現在你才知道怕了,才知道有我這個主子了。不過也已經晚了,想必過不了多久爹爹就會過來,到時候你們在場的每一位都會吃不了兜著走。”
她說著蹲了下來,緊緊的捏著韓嬤嬤的下巴,捏得對方疼得掙紮了一下,但卻也不鬆手:“我說到做到,我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任由你們欺負擺布的大小姐了。現在開始,不把我當主子的奴婢全部都不需要存在,我們蘇府可不要不聽話的奴婢。”
她這話一出,旁邊幾個膽子小的奴婢已經嚇得跪也跪不穩了。還有幾個哭著不停向她磕頭:“大小姐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人心的防線一旦有了一個突破口,其它也會開始接連瓦解。
接著接連有奴婢開始磕頭求饒。
韓嬤嬤到底是跟在嚴氏身邊見過世麵的,見此雖然下巴被捏著動彈不得,但還是大聲嗬斥了一句:“你們哭什麼!等一會兒老爺到了自有公論,何況還有夫人在。”
果然她話一出,周圍的奴婢又都不吭聲了。
果然他們最大的仰仗還是嚴氏啊,蘇芮然淡淡一笑,鬆開韓嬤嬤的下巴,轉身回頭朝著床邊走過去。
她看著雕花柱子的床腳,心想以為嚴氏在我就奈何不了你們嗎?可惜這一次我手上有更大的籌碼,南宮澈這一次就要先委屈你了,誰讓這次麻煩都是你先惹出來的,他們可都是來抓你的啊。
蘇芮然已經盤算好了,哪怕自己房中藏著男人的事被揭露出去,要是讓爹爹知道了藏在自己房中的是慶王南宮澈,想必爹爹也不會聲張,畢竟這關係到皇家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