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太監遲疑了一下,最終卻道:“奴才也忘了。”
蘇芮然毫不鬆口,對二人道:“若是說不出來你們便是說謊,欺君可是死罪。”
兩人嚇了一跳,卻一時間想不出合理的說法。
蘇芮然注視著二人道:“我是不是在一開始熬煮之前就已經把蕁菜調換成了燕菜?”
兩人正愁沒有說法,聞言忙點頭:“不錯,就是這樣,奴才親眼所見。”
蘇芮然冷冷一笑:“好一個親眼所見啊,大膽奴才,竟敢當著皇上說謊,敢當何罪?”
兩個太監嚇了一跳,表情僵硬道:“蘇小姐的話奴才就聽不明白了。”
蘇芮然冷笑著看著二人道:“你們既在禦膳房做事,也應該清楚,燕菜雖然和蕁菜一樣,但是在熬煮的時候湯汁會變色發黑。而剛才娘娘所飲的羹湯色清亮,明顯是等到熬煮好了放涼了之後才把燕菜加進去的。所以便足以看出你二人在說謊,還不快從實招來!”
兩個太監愣在那裏不說話。
李貴妃見事態陡轉,偷偷衝蘭溪使了個眼色,蘭溪會意立刻道:“即便他二人言語有錯,可這幾日到禦膳房領過燕菜的也隻有蘇小姐房中的奴婢。何況娘娘出事之前也的確有人瞧見蘇小姐離席,蘇芮然雖說是回去更衣,但卻沒有人證。”
李貴妃也在這時開口對皇上道:“皇上,臣妾以為為了還蘇芮然一個清白,也隻能先委屈她讓她禁足,等到這件事查清之後就可以還她清白。”
皇上聞言點了點頭,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蘇芮然沉默不語,的確沒有人能為她作證。
張勤走到她身邊,態度客氣道:“蘇小姐請吧。”
她頓時沉默也不抬腳,一但被禁足就幾乎等於是任人宰割了。
然而就在這時,南宮澈突然站了出來:“父皇,兒臣可以為她作證。”
眾人聞言都吃了一驚,不約而同的望向他。蘇芮然驚訝地看向南宮澈,一點也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如何。
隻見南宮澈跪在皇上麵前道:“父皇,蘇小姐之所以離席其實真正目的是為了赴約,而與她相約的正是兒臣。”
皇上表情詫異,看著跪在地上的南宮澈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畢竟孤男寡女私自相約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何況南宮澈和蘇芮然也是一個未娶一個未嫁。
“句句屬實。”南宮澈轉頭望向蘇芮然,示意她也快說一句話,但蘇芮然卻並不開頭,眉頭蹙在了一起。
嚴氏卻突然在此時開口道:“慶王爺,方才你並未離席,又何必故作謊言來壞芮然的清譽呢?”
南宮澈臉色微變,但卻道:“我隻是還沒來得及離開,但她的確是受我所邀,所以我可以證明她沒有去過禦膳房,也更沒有在貴妃娘娘的羹中下毒。”
嚴氏怎麼也沒想到慶王爺竟然會為這個死丫頭出頭,咬咬牙道:“慶王爺既然沒有離席,又怎知她沒有去的禦膳房?慶王爺的話錯漏百出,想必是為了救芮然所為,但卻也不足為據。”
蘇嫣然望著蘇芮然臉上有一絲嘲諷,她道:“姐姐當真是好本事啊,竟然能讓慶王爺也為你撒謊,隻是姐姐還未出閣也未定親,如此與其他男子相交,豈非是等同於不守婦道。姐姐如此,實在是令爹爹蒙羞,也讓妹妹我心寒啊。”
嚴氏也道:“芮然,我前次就見你與慶王爺相談甚歡,你若真和王爺有緣分,也大可請老爺為你安排,又何必這樣偷偷摸摸的私通呢?還是你甘於如此嗎?實在是讓為娘的痛心啊。”
蘇芮然眉頭緊皺,當眾受辱,心裏暗生怒氣,但卻也隻能隱忍不發。
南宮澈也同樣動怒,毫不客氣的對著嚴氏和蘇嫣然道:“你們二人一個是她的二娘一個是她的妹妹,卻為何這般落盡下石,難道你們見不得她好非要置她於死地死地嗎?”
嚴氏和蘇嫣然聞言都是臉色一變,嚴氏皺眉對南宮澈:“慶王爺修得胡言亂語汙蔑我母女二人。”
“是不是汙蔑你們心知肚明。”南宮澈說話也不客氣。
蘇晁原先麵無表情的獨自飲酒,聞言微微抬頭,注視著嚴氏母女二人,眉頭微蹙。
這時蘇嫣然道:“慶王爺既出言為姐姐說話,那必定是站在姐姐這邊處處為姐姐著想的,所以才會如此出言汙蔑我們母女,說到底是為了姐姐,足以見得王爺對姐姐當真是情誼深厚啊。”
蘇芮然不語,這種事隻會越描越黑。
南宮澈還欲開口與二人一辯,而就在這時,卻突然聽南宮淩開口阻攔了他:“七弟,休得胡鬧。”
蘇芮然一轉頭,已見南宮淩放下了酒杯,起身緩緩而來。衣上蟒紋栩栩如生,金色絲線繡成的鱗片也仿佛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一樣。他走到皇上麵前跪下,便立刻吸引了在場眾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些未嫁小姐們。如此俊朗神逸的男子,再配上這天之驕子的身份,試問世間又有多少女子能不動心呢?
他走到皇上麵前跪地道:“父皇,這件事的確和七弟無關,七弟剛才一直跟我在一起,根本沒有看見他和蘇小姐互通消息離開過筵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