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確定嗎?不是你們弄清楚。”
“二小姐不會有錯的,奴婢是按照二小姐的吩咐親自去的。”
房中傳來兩聲低語,語氣中夾雜著幾分焦急與不安,卻並沒有隨著周圍的安靜而退去。
“不,這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蘇嫣然一下子坐倒在椅子上,略帶病態的臉更顯蒼白,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眉頭緊擰在一起。
沉默了片刻,她突然一下子拽住麵前奴婢的衣襟,滿目質疑的盯著她,再次問道:“你確定你沒有把信送錯地方?還是你根本就是那賤人派人的人,你竟敢背叛我。”
“小姐奴婢……”那奴婢剛想為自己辯解,卻突然“啪”的一聲,蘇嫣然一巴掌已經毫無防備的落在她臉上。
那奴婢一愣,很快“哇”的哭了出來,連忙跪地叩頭,邊哭邊道:“二小姐恕罪,二小姐恕罪,奴婢是斷然不敢背叛二小姐啊,這封信奴婢的確是按照二小姐的吩咐送到王府的,但是王府的人一聽是二小姐送去的,都一律不收,還說是三爺的吩咐。二小姐若是不信大可再派其它奴婢去,奴婢就是死也不敢背叛二小姐啊。”
她說的懇切,言語之間也透露著十分的委屈,倒是一點也讓人看不出是說謊的樣子,蘇嫣然打量著她,心裏不禁疑惑。的確這個奴婢也是娘親的人,娘親對她有大恩,她的確不會背叛自己和娘親。隻是為什麼會這樣呢,三爺為什麼連自己的信都不肯收呢。
難道也是為了蘇芮然嗎?想到此她不禁緊握雙拳,都是因為那個賤人,非但害得娘親流落在外,連三爺也不再理會自己。
賤人,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方能解心頭之恨。
那奴婢還跪在地上,低著頭哭泣著,聽不見二小姐的說話,以為二小姐還在憤怒之中,又接著為自己分辨道:“二小姐,你一定要相信奴婢啊,奴婢去王府,他們那裏的人都說了,是三爺發話,讓二小姐安於本分,該來的總會來的,不是時候強求不得。”
蘇嫣然聞言心中的怒火更盛,然而她找不到宣泄剛想責打腳下的奴婢,伸出的手卻一下子停在了半空中。等等,好像有哪裏不對。她突然蹲了下來,抓著那奴婢的雙肩,著急的確認了一次道:“你剛才說什麼?”
“奴婢……奴婢……”那奴婢嚇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但看蘇嫣然的臉色,知道自己不說下場會更慘,於是很快道,“奴婢說奴婢去王府……”
然而話到這裏卻又突然一下子被蘇嫣然打斷:“不對,我說後麵的話,他們說三爺說什麼?”
那奴婢一愣,但很快明白過來,立刻道:“他們說三爺說,讓二小姐安於本分,該來的總會來的,不是時候強求不得。”
安於本分,該來的總會來……蘇嫣然心裏默念著這兩句,有些愣愣出神的鬆開了眼前的奴婢。
該來的總會來……隻是還不到時候而已。蘇嫣然頓時恍然大悟,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
“我明白了!”她這麼說一句,倒是讓在地上的奴婢為二小姐突然的行為給嚇了一跳,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開口多問,然而就在這時,隻聽二小姐對她道,“你先下去吧,今日姑且相信你,不過你要記住了,今日的事要是敢透露出去半個字,小心你的性命。”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那奴婢頓時如獲重釋,立刻連滾帶爬的從屋中出去。
“你們也全都出去,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蘇嫣然又吩咐屋中其它奴婢,有了剛才那奴婢的教訓,大家都不敢多說一句,立刻惦著腳尖快步出去,生怕動作一慢又惹怒了二小姐。
蘇嫣然獨自一人在床頭坐下,三爺向來謹慎,其實不會輕易收下這封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想必無論自己再怎麼精心安排,在三爺看來都不能完全放心,所以才會刻意放出這麼幾句話來,目的就是為了告訴自己一件事。
那麼現在,她隻需要在房間裏靜靜等候就是了,想必就是今晚,一切都會由三爺安排,那麼即便在相府,有重兵把守,又有爹爹和蘇芮然那般虎視眈眈,她也不必要再擔心什麼了。
她在屋中靜靜的等著,耳邊隻有滴滴答答的更漏聲,顯得周圍格外的安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曆過剛才的事,外麵守候的奴婢也都格外的安靜,甚至仿佛連呼吸聲也聽不到一般。
蘇嫣然就這麼一個人獨坐,雙手卻不停的攪弄著手中的絹子,眉頭一直未曾舒展。
雖然已經在心裏反複不停的告誡自己要耐心等候,可是見不到南宮銘宣她始終覺得心裏不安。
而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的敲門聲,把她給嚇了一跳。
“二小姐,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