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收了手並如此說,態度轉變的太快,這下不光是蘇芮然,連蘇芮然身後的護衛也麵帶疑惑,不明白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阿容並沒有同他們多解釋,隻是對他們道:“你們先退下吧,這裏有我在不會有事。”接著他又補充道:“今日之事你們最好都爛在肚子裏,否則別說王爺,在我這兒會有什麼後果想必不用我多言吧。”
護衛們聽到第一句話時還麵有疑惑,而就在他們正麵麵相覷之際,卻又聽到了阿容接下來的話。這一下子,方才麵對蘇芮然還神態沉穩、出手矯健的高手,一瞬間都不約而同的臉色大變,立刻紛紛退去,別說是追問原由了,連看也不敢多看阿容一樣,仿佛逃跑一般。
瞧著他們此刻的反應,再一想阿容先前的種種作為,雖然不知阿容同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蘇芮然卻隱約有些明白他們的反應為何會如此。畢竟像阿容這樣的少年,言行舉止怪異,而且時常不按常理出牌,關鍵時刻也同樣心狠手辣。
雖然瞧著他年齡也不大的樣子,與南宮澈不相上下,但行為舉止卻與南宮澈大相徑庭。但正因他麵如冠玉如書生般文弱清秀外表的偽裝,才更有可能讓第一眼瞧見他的人毫無防備,僅憑外表誰也不會料到這是一個脾氣怪異、性子桀驁、心狠手辣的高手。
看他似全然無視常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樣子,也不知道南宮淩究竟是如何馴服了這麼一隻野獸。
所以饒是他突然轉變了態度,在沒有弄清楚其中真正緣由的時候,蘇芮然是斷然不敢就這麼放鬆警惕。
阿容突然轉身,朝著寢殿的房門而去,似全無防備一般就這麼輕易把後背露給了她。
蘇芮然更是驚訝,心中的揣測更深,隻見阿容走了幾步,似發現蘇芮然並沒有跟上一般突然轉身回頭。瞧著蘇芮然一動不動,依舊一副警惕的樣子,他不禁道:“怎麼?蘇大小姐剛才不是拚了命也要過來見著爺嗎?現在有機會你卻不敢過來了,難不成是害怕我突然出手殺了你嗎?”他說到此嘴角又陡然掛上了冷漠的笑,竟讓人一時間又分不出真假,相當難測。
蘇芮然不回答,卻也並不跟過去,隻是還站在原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阿容見她依舊遲疑不前,也似沒有太大的耐心同她消耗一般,對她道:“既然你不敢來那麼也罷,我也不強人所難,你就請回吧。”
蘇芮然眉頭微微一挑,卻依舊許久不語。
莫不是他也知南宮淩在此所以才陡然收手的嗎?畢竟若當真讓南宮淩知道了他對自己動手,那麼對他而言恐怕也沒有半分好處。若真是因為如此,他此刻的行為也解釋得通。可若真是這樣,那麼方才他那般態度,那樣充滿殺意的眼神卻又一點也不似在開玩笑。難不成他隻是為了嚇唬自己?
蘇芮然一時間揣測不定,便更不敢輕舉妄動了,然而就在這時,她卻突然聽對方道:“蘇小姐既不來見王爺,也不打算離開,既然如此,那麼就隻有勞煩他人來請了。”他說完目光有意望向大門外,剛才退去的護衛全部又重新回到了門口繼續看守。
蘇芮然也隨之回頭,老遠也瞧見尹荷正在門外朝這裏張望,一臉擔心的神色。不過尹荷旁邊雖仍有護衛陪同,但看她的樣子也並無大礙,蘇芮然一時之間也不禁寬心了許多,隻是聽著阿容的意思,若是自己不跟他進去也不離開,那麼便會讓護衛來帶自己強行而去了。
看樣子,他是在逼著自己立刻做出個決定來啊。
“蘇小姐考慮的怎麼樣了?你最好快些,我的時間可不多呢。”
她聽著阿容的話,雖似在催促,但語氣之中卻並沒有太多當真催促的意思,反倒有幾分玩味。雖不知她究竟有何目的,不過事已至此自己也不能退縮,蘇芮然當機立斷道:“好,我跟你進去。”
阿容並不回答,隻是微微一笑著側開了什麼,有意把前路讓給了蘇芮然。
蘇芮然毫不遲疑,順著他讓出的道路走了過去,走到門口便自行推開了門。房門隨著她稍一用力便立刻被推開,並沒有半分異常的情況。
蘇芮然隨即入內,卻隻覺得屋中的光線有些昏暗,安靜的仿佛空無一人一般。
她一進屋隻走了幾步,很快就在屋中央停了下來。仔細一看,並沒有瞧見南宮淩的身影,屋中還是一片寂靜的模樣。
難不成此刻南宮淩在內室?她心中不免泛起一絲疑惑,畢竟她也曾多次來往過淮王府,對南宮淩的寢宮還是十分熟悉的,知道除了見客的外廳之外,還有一個真正用作休息的內室。
隻是她方才進殿的感覺,與平日裏似大不相同,隻是具體有什麼異常之處,她自己一時間也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