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芮然點了點頭,尹荷立刻去倒水了。
蘇芮然自行給自己把了把脈,確認不是中毒當真是吃壞了東西而已,這才又寬心了一些。
隻是卻不知是何緣故,她反複腹痛不止,稍有緩和情況又再度加重。如此反複之下,她額頭上也不禁有汗珠落下,然尹荷卻遲遲不歸。
她從椅子上起來,想去門口看看尹荷到底回來沒有,誰知剛一走到門口,還不等她的手碰到門框,腹中又突然一陣劇烈的絞痛,仿佛有一把刀劍正攪弄著她的五髒六腑一般。
她疼痛難耐,一下子竟摔倒在地。
尹荷端著燒好的熱水回來,那些奴婢當真好生怠慢,連小姐喝的熱水都沒有備好,還要等自己親自動手去燒。
尹荷本心有不快,但一念到小姐還身子不適,所以也就沒功夫在與那些奴婢爭執。
想到小姐身邊沒人,她隻恨不得腿上長了翅膀能立刻飛回到小姐身邊。
尹荷端著一壺熱水,小跑著回來,卻也不敢跑的太快,害怕裏麵的水灑出來。
她回到房門外,立刻將手中的熱水放到地上推開門。
然而這一推門,她卻驚訝的發現蘇芮然倒在門口。
尹荷下了一跳,立刻過去將蘇芮然扶起來,然而卻發現蘇芮然麵色鐵青,額頭上虛汗不止。
尹荷急道:“小姐,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蘇芮然微微張嘴,雖能應答但卻已是氣息緩緩道:“我沒事,隻是……”她一句話未說完,腹中又一陣絞痛。她立刻捂住肚子,眉頭緊皺,疼得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尹荷立刻扶著她坐下,但蘇芮然的痛楚卻沒有絲毫緩解,尹荷更加著急道:“小姐難不成是吃了那些飯菜才會這樣?都怪奴婢不好,奴婢這就去找大夫。”
尹荷說完便朝著門外跑去,蘇芮然本想攔住她,但奈何腹中又是一陣絞痛。
她嚐試著調整內息,但剛一運氣卻發現血脈不暢,丹田氣息渙散。
怎會如此?
她立刻替自己把脈,卻驚訝的發現自己體內竟然有另一股滯怠之氣。
她眉頭一蹙,剛一想難不成是……便聽外麵傳來尹荷和守衛的爭執聲,顯然是尹荷急著要去為自己尋大夫而被守衛給攔住了。
她心中一急,雖仍腹痛不止,但卻扶著桌子起身,一麵捂著肚子一件扶著觸手可及之物朝門外而去。
門外,尹荷要衝出去,卻別幾個奴才強行攔住。
尹荷奮力掙脫,焦急不已道:“你們快讓開!讓我去請大夫!若是大小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你們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然對方卻顯然不屑道:“姑娘這是哪裏的話,我已經告訴姑娘了,這請大夫一事需得等到稟明二夫人和二小姐再行定論。這府中也自然也府中的規矩,哪怕是大小姐也不能例外,姑娘還是不要為難我們的好。”
尹荷依舊爭論道:“大小姐如今腹痛不止,你們既說要二夫人和二小姐同意為何不立刻就去?”
對方道:“如今時候不早了,二夫人和二小姐想必在用晚膳,奴才可不敢為這點芝麻蒜皮的小事打擾。更何況二夫人是經老爺應允在府中養病,自然不能勞心勞力,所以這用完了晚膳之後也當休息,所以還是等到明日再稟報吧。”
“這怎麼可以!”尹荷一邊掙脫一邊道,“你們讓我出去!我親自去稟報!”
對方看了她一眼卻不禁皺眉道:“真是麻煩,為了不讓姑娘再鬧事就隻有得罪了,來人啊!給我把她關起來,省得吵吵嚷嚷的驚擾了主子。”
“是。”幾個奴才立刻要押著尹荷下去。
蘇芮然立刻開口阻攔:“且慢!”
她一開口,眾人這才注意到她。
那奴才看到她卻並不立刻心裏,而是先轉頭帶著一絲不屑對尹荷道:“姑娘說大小姐危在旦夕,如此看來也不過是危言聳聽而已。你看大小姐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兒嗎?所以就更不能輕易放姑娘了,若是讓姑娘再到處去造謠生事可怎麼是好。”
他說完竟也隻瞥了蘇芮然一眼,立刻又吩咐下去道:“把這個造謠生事的奴婢好好關起來,等到明日一早交給二夫人和二小姐審問。”
“是。”
蘇芮然一邊忍著疼痛一邊聽著他們的話,這些下人如今已經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但她卻還是強撐了口氣道:“慢著!尹荷並非造謠,我也的確身子不適。”她說完望向那下令關押尹荷的奴才,緩了口氣才又對他道:“我知你是奉命看守這裏,可是你也要知道一旦我真出了什麼事那這未及時稟報的責任就第一個落在你身上,爹爹也不可能對此毫不追究,畢竟無論這裏被禁的再密不透風,若真出了什麼事消息也一定會傳到爹爹那裏。”
她瞧見對方臉上有一絲動搖之色,雖然自己強撐著疼痛說話已經喘氣不斷,可她還依舊堅持道:“我若是你便不會做這擅自拿主意之人,這樣即便到時當真出了什麼事也不會落到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