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葬無墳,原是空寂無聲的陰邪之地,今夜卻閑人頗多。
連家人?嗬嗬,沒想到又碰上了,就是不知道那井底的幾人如今是死還是活了!
離情見有凡人到來,請示了一下淺幽,便迅速消失。
轉過身,看了一眼空中被她束縛住的女鬼,才將視線移到那批閑人身上。三個中年男子,其中並沒有淺幽見過的那幾人。
“請問姑娘是哪家的人?這女鬼是我們連家先看上的,請姑娘另尋其他!”最為年長的灰袍男子強硬的說道。
“連家,是個什麼東西!”淺幽淡定自若的話語,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你算個什麼貨色,竟敢……”突然站在灰袍男子身後的中年男子發怒的指著淺幽。
“連安,給我閉嘴!”灰袍男子朝著指著淺幽的男子吼道。這蠢貨,也看看這是什麼人!能夠束縛住著惡鬼,又敢不把連家看在眼裏,身份能夠簡單嗎!
“晚了!”淺幽看著指著自己的中指,目露不善。
“啊……”突然連安一聲痛呼響起,他抱著自己的手掌,滴滴鮮血從他指縫中流出。
灰袍男子看著地上的半截手指,不由的抓緊拳頭。這女子是怎麼出手的?他隻看到藍光一閃,連安的手指便斷了。
另一名男子,看到連安被傷,直接拔劍朝著淺幽刺來。
“連起,不得莽撞,你哥隻是斷了根手指而已!”灰袍人對著連起吼道,不過這聲音中卻有一絲激怒連起的意味。他想借助連起的手,試試這女子的功力。
“二長老,別說我哥是斷手指,就是被傷了一根頭發,我也要替他報仇。”
二長老看著連起的背影,心裏冷笑不停,真的是兄弟情深就應該趕緊撿起地上的斷指,或許還能接得上。
利劍直擊麵門,淺幽卻不閃不避,清亮的眸子泛起了妖異的光彩。劍就這樣貼著淺幽耳邊的發絲,不得進也不得退。
“連家的人,就這點本事!”
連起看著自己的劍,就差一點刺到這女人了,為什麼劍動不了!看著這女人鎮定的模樣,他慌了。
“我幫幫你吧!”
右手夾住耳邊的劍,兩指快速的順著劍身滑走,身體也隨著手指的移動而靠近連起,兩指一彈,劍就飛到了空中。隨後淺幽便輕輕躍起,握劍在手。
眨眼之間,形式就顛倒過來,劍柄到了淺幽手裏,而劍尖卻貼著連起的脖子。
呃……一股尿騷味襲來。
一片水漬慢慢的染濕了連起的袍子。他頗為白皙的麵容此時卻是一副豬肝色,羞怒又害怕。
淺幽的臉上難得出現了嫌棄的表情,將手中的劍斜著擦過連起的脖子,縱身躍到連起身後,手掌用力,劍碎!轉身再次躍起朝連起背上踢去。
被踹飛的連起狠狠的砸到空中那掙紮的女鬼身上。
砰……
一人一鬼,就這麼掉在了亂葬崗的骨頭堆裏,那姿勢還是一上一下。
被連起壓著的女鬼,憤怒的看著連起。要不是被淺幽的藍光綁住,恐怕早就將連起吃了!其實連起也不好受,身下的雖然是個女的,但是是一個鬼啊!還是一個身上有著無數疤痕的惡鬼。他想吐,但是一吐就是血。
嫌棄女鬼的連起,似乎忘記自己下身可是一片肮髒四泄。
連起因淺幽一掌不得起,女鬼因藍光束縛不能動,一人一鬼就在彼此的嫌棄惡心中繼續壓著抱著,周圍還有一堆骨頭作為陪襯。
驚在一旁的連家二長老,將自己的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能夠將本家重點培養的連起打得毫無反手能力,還能捉鬼,擁有驅魔法術,四大驅魔家族中什麼時候出現這麼一個人物!這女子到底是誰!
“你究竟是誰?”
被壓在地上的女鬼見有人問淺幽的身份,立即轉動心思,她剛剛可是聽見那名指引人叫她宮主!從指引人的離開,可以看出這女子並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哼……那她偏不如她意!
“她是指……”話說到一半的女鬼突然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喉嚨,祈求的目光望向淺幽。
連家二長老見此,立即跑到女鬼身邊,將連起拉開,急切的問道:“你說,她是什麼人?”而女鬼卻是看都不敢看他,隻是用泛著淚水的眸子看著站在不遠處的淺幽。
本應是我見猶憐的模樣,但那滿臉的傷痕和眼角的血滴,讓人根本憐惜不起來。她在憐花閣的房間看過月娘的畫像。身為花魁的月娘,原本是美豔而又不失溫柔的女子。彎彎柳葉眉,盈盈含情眸,朱砂點絳唇,鵝形臉藏笑。
“你覺得我不讓她說,她能說嗎?連家二長老是吧,立即帶著你的人離開,我可以不計較!”囂張語氣讓這看似清冷的白衣女子淺幽變得惑人邪魅起來。
“姑娘不要欺人太甚,即便你是驅魔第一家族張家的人,也沒有資格對我連家人如此無禮!”氣得發抖的二長老,一臉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