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之後。
魔界,幻城,等活殿。
“魔姬饒命,魔姬饒命啊!”
殿上的一個魔宮小丫鬟跪倒在地,一個勁的磕頭謝罪,紫色波斯帳紗後的鮮紅身影婀娜多姿,帳內之人深沉的眸子凝望灑了一地的蓮子羹,眼中閃過一絲狠霾。
“我說過什麼來著,我不吃黃泉深處的血蓮,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盡法子把這東西加在我的飯湯中,我不想殺你,是你逼我的。”
小丫鬟一聽,連滾帶爬的就往門口跑,不了帳內之人掀開紗帳似笑非笑的盯著她逃跑的背影,湛藍的眼眸像下咒般的發出光亮,小丫鬟突然就不動了,下一瞬間就化作了灰燼。
一隻黑色的錦靴踏入大殿,開到這一幕沒有任何憐憫反而開心的說道:“沒想到短短數月你就能將魔神重瞳練就到這個程度了。”
帶著些許魅惑的眼眸變回了正常的黑色,安詩天洛打亮著自己塗了紅色丹蔻的指甲,淡淡說道:“不敢當,哪有魔君凰熙重你厲害啊。”
凰熙重走到她麵前,邪氣的挑起她尖尖小小的下巴,調侃道:“本座的魔姬夫人不愧是美人,被忘川池水毀容竟然毫發無損反而更加美豔了,不過,你遲遲不肯碰魔物是怕吃了之後連最後一絲人性都泯滅了嗎?難道你還在為銀玉簫掙紮。”
“對,我是恨他,但我根本就沒有心所以無法恨極他,想當初,在誅仙輪上我用身體一半的女媧石神力支撐著神智,讓自己看起來毫發無損,想讓他狠心送我上路,結果偏偏在最後丟給我了希望,那個眼神,叫我記一輩子,那分明就是愛,明明愛我卻把我弄得如此田地,我必須找他問個清楚,而這絲人性不過是我的自我安慰。”
“知道你耐不住性子,明日我約銀玉簫昆侖山一戰,你便跟著去好了。”
“真的?”她的眼珠豁然一亮。
“當然是真的,不過你隻能呆在玉壺裏。”
“沒關係,隻要能見到她怎麼做都行。”
一個晚上銀玉簫都覺得渾身上下怪怪的,總是有種不祥的預感,就這樣持續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便起身去了昆侖山,在最高的山峰上,凰熙重已經在那恭候多時。
降落在一塊光滑的岩石上,很有禮貌的超凰熙重行了行禮,長長的白衣在他渾厚的真氣下再空中繚繞不斷,怎麼也觸碰不到地麵,凰熙重平靜地目視一切,但玉壺中的安詩天洛看癡了眼,沒有心的她感受不到任何感情,可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叫她無法用語言表達。
“魔君可真有雅興,決鬥還帶著玉壺,原來是約本仙來一同品茶欣賞這昆侖仙境的風景的嗎?”銀玉簫畫中帶著譏諷,麵冷依舊。
“如果你樂意我們可以一起品茶賞景啊,你聞,這茶可香了。”少年一張邪氣的臉笑的純真,他掀開蓋子,壺裏飄出一團紅色的煙霧,銀玉簫見了楚了楚眉,他最不喜的就是紅色,這平常的舉動卻讓安詩天洛理解錯誤,她不顧凰熙重的命令,立刻將自己霧狀的身體變回人形,墮仙印記顯露,她直衝銀玉簫飛去,速度之快連銀玉簫都看不清楚,正當他準備凝聚仙氣護住周身時,安詩天洛突然停在他三步之外,一道白光從自己胸膛閃出,刺向安詩天洛,伴隨著一聲尖叫,安詩天洛的身體被白光逼成了紅霧,容貌也逐漸散去時,銀玉簫終於恍然大悟:洛兒!
急忙丟出玉壺將她霧狀的身體收回壺內,凰熙重臉色陰沉,他考慮的萬無一失的計劃竟然敗落在這裏,沒想到不過三年零三個月他已經和女媧石碎片融為一體,連半個神身的安詩天洛都無法接近,他若有所思的看著玉壺,剛才她額間的墮仙印記出現了,他用三個月時間將她全身的仙力轉化成魔氣,女媧石是神物,也難怪會排斥她。
“讓你受驚了,本座今日無心再比,來日方長,我倆再會,告辭。”凰熙重閃身離去。
銀玉簫徒然坐在石頭上,腦海中安詩天洛的臉怎麼也揮之不去,她真的是洛兒嗎?不會的,洛兒不是這個樣子,變的太多了,他的徒弟安詩天洛,是不會對他露出那種眼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