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咬著還不罷休,忽然,她像是嚐到了什麼好吃的東西似的,就像是小時候對待棒棒糖那樣,如果不是她沒有說出後麵這麼煞風景的話,裴陸榮還是很高興的。
“這豬嘴怎麼還是水果味的?”
裴陸榮想起來她房間前,喝了一口書房的果汁,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竟然說他的嘴是豬嘴?
他終於清醒過來,將人推開。
看著他一副窘迫的樣子,陸景苑卻是勾唇笑起來,“看吧!咬你一口,你就老實多了,我還是第一次碰到跟你一樣小氣的男人,一言不合就冷戰,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做錯了,你就生氣了。”
原來自己在她心裏就是這樣的形象?
他小氣?
裴陸榮正要生氣,想到她的話,又壓了下來,“以後不會了。”
“真的?”
她閃著大眼睛,或許是喝醉酒的緣故,竟讓她的眼睛裏蒙上一層迷離之色。
“我先回去。”
說著就要去開門,陸景苑為了阻止他,一下握住了他的手,語氣強硬,“不行!你今晚得跟我睡!”
“跟——你——睡?”
陸景苑點頭,“誰知道你明天起來會不會又變了?你這個人,一天一個樣。”
看著她這幅認真的表情,他忽然就笑了。
陸景苑卻是用力將他往床邊拉,裴陸榮想著她現在喝醉了,講道理是不行的,恐怕隻能等她睡著了再走了,正這麼想著,沒注意腳下,陸景苑已經猜到了酒瓶,整個人往床沿栽去,他眼疾手快,一把撈起她,一個轉身,兩人一起栽進了柔軟的大床。
裴陸榮正要說話,卻忽然感覺到胸口傳來的異樣的柔軟感,那是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似乎比抱枕還要舒服,而神誌不清的陸景苑正在支撐著爬起來,手也開始亂放。
從剛才開始,心底就不停的生出煩躁感來,渾身的血液開始衝上大腦,被壓抑了太久的本性開始張牙舞爪的從腦袋深處爬出來。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此刻的陸景苑在他眼裏竟有一種別樣的美感,尤其是,她那張嫣紅的唇瓣,而已經陷入徹底的神誌不清中的某人口幹的舔了舔嘴唇,喊著想喝水。
他隨即低頭強勢地湊了上去。
良久後,剛離開她的唇瓣,吻著她的下頜線,卻忽然聽到上麵的某人“哇”的一聲,吐了。
裴陸榮此刻心裏隻有一串省略號。
所有的興致都被這些汙穢物衝刷的幹幹淨淨,身下的人一身髒汙和那張熏紅的臉,裴陸榮徹底清醒過來。
他到底在做什麼?她還醉著,如果真的做出了什麼,該怎麼辦?
他開始感謝陸景苑這個一喝醉酒就愛吐的毛病,不容易出事。
翻身下了床,進浴室衝了個澡,裹了浴袍出來,發現床上的人已經睡著了。
她難道就感覺不到自己不但吐了一身,而徜徉在髒汙的海洋裏嗎?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楊阿姨估計也早就睡了,裴陸榮忍了忍,還是將人給搬了起來,將被子扔到地上,從櫃子裏拿了一條新被子鋪好。
接著,看著有些髒的某人,他考慮許久,還是將人給帶進浴室,避嫌般的別開頭不去看她,幫她衝洗好後,用浴巾包裹好放到了床上,並替她蓋好被子。
做完這些,已經一點了,正要離開,手卻已經被她用力扣住。
“別走,好不好?”
裴陸榮的心當下就軟了,在她身旁躺了下來,任由她拉著手,隻聽她繼續道:“我舍不得你。”
這話絕對不是對他說的,他腦袋裏當下出現了一個名字——傅崢。
舍不得傅崢嗎?嘴角泛起苦笑。
再想想,她今晚突然喝醉,想要練練酒量這個理由太過牽強,而她今天剛見過傅崢,由此看來,她對前男友舊情難忘。
而他卻被醉酒後的陸景苑當成了前男友,她所有的深情都是對著那個男人,那個把她拋棄的男人。
裴陸榮沉默了,一股子醋意翻江倒海而來,可看著她那張清秀的臉,他卻是怎麼都生氣不起來。
長夜漫漫,身旁的人熟睡許久,可他卻是怎麼也睡不著,直到天亮那會兒才終於有了睡意。
萬芳一大早便來了日荔灣,為的就是給兒媳婦做一頓早飯,讓她感受感受自己的熱情,作為長輩,萬芳要麵子,自然不可能道歉,那就隻能表現在行動裏了。
結果當她打開房間的門,看到地上的空酒瓶,以及地上的被子,她呆了一瞬,往床上看去,卻看到兒媳婦光著手臂蓋著被子,兒子也躺在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