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陸瑜他們進了監獄,陳葡萄依照陸瑜的吩咐安安靜靜地跟在陸瑜身後,等陸瑜他們辦完事情。
“接下來的事情沒有我在也沒關係,你等下處理好之後就回車裏等我就好。”陸瑜看了眼一直坐在廊道椅子上的陳葡萄,對一起過來的同事吩咐了一聲。
“好,你去吧。”對方也知道陸瑜要去做什麼,也沒意見。
一路上陳葡萄的心的顫抖的,是絕望的,她知道從監獄這邊打給她的電話不可能有假,可她卻沒辦法相信她的外公會就這樣自殺。
畏罪自殺?他們家的葡萄酒根本不可能會喝死人,可外公卻還是自殺了。
外公,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的不是嗎?你這樣做不就等於承認了自己有錯了嗎?陳葡萄想來想去都不明白。
“你外公叫什麼名字?”陸瑜側頭問陳葡萄。
“我外公叫陳鶴林,耳東陳,仙鶴的鶴,雙木林。”
駕鶴成仙……
陳葡萄突然想到外公經常跟她開玩笑,說莊園就是他的名字,葡萄酒莊園是林,他是鶴,等他終老了就是在這莊園裏第一個駕鶴成仙的老人,這樣很好,想到往事陳葡萄的眼淚就不停地往外流。
站在陸瑜對麵的法醫看了泣不成聲地陳葡萄,他搖搖頭:“你們來晚了一步,人剛檢驗完就被推走了,現在就隻剩下一封遺書。”
“遺書?”陸瑜驚訝地看了一眼陳葡萄,轉頭問道:“遺書能給我們嗎?”
法醫點頭,從一旁的夾子裏抽出一張紙。
“這應該是死者臨死前寫的。”
陳葡萄心如刀絞,心裏彌漫著血腥味,帶著酸脹地疼痛,帶著血腥,一絲一縷地在血液中蔓延,她難受地想要再次哭泣,她抬起不停顫動的手接過那張稀薄的紙張,這是外公留給她的最後一件東西了嗎?
沉默地看著手上輕薄的白紙,陳葡萄卻覺得她的手像提著千斤的石頭,這紙張太過沉重,沉重得讓她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看。
“打開看看吧。”
陳葡萄抬眼看了一下陸瑜,然後深吸一口氣顫抖地手翻開手上的信。
沒一小會就見到紙張從陳葡萄的指縫中滑落,輕飄飄地在空中旋轉飄曳了一圈緩緩地落在他的腳邊。
陸瑜看著眼神驚恐又震驚,絕望中又帶著堅忍,臉色瞬間沒了血色的陳葡萄,他好奇信中都說了些什麼。
彎下腰拾起掃了一眼,陸瑜震撼地看向陳葡萄。
她的外公不僅讓陳葡萄好好活著,讓她去把葡萄酒莊重新發揚光大,卻又不要陳葡萄去見他最後一麵。
看著陳葡萄幾近崩潰的狀況,陸瑜心生憐憫。
“你還是聽你外公的話……”
後麵的話陸瑜沒說出來,可他相信陳葡萄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
監獄門口的畫麵一直在他的腦海裏閃現,沒見到人都那個樣子了,要是見到了依照她現在的狀態,他是真擔心這個年輕的女孩會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