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葡萄一醒來,剛動了動身子就看到了身上的禁錮,自己被緊緊的縮在了被子裏,感受到身上陣陣的暖意。
她睜了睜眼睛,本來是想視物一下看看自己現在是身在何處,但當看到麵前的霍屹的時候,就這麼平躺的躺在了她的身邊,不過隻是挨著床邊,沒有沾著被角,整個身子都暴露在外麵,不知道是不是初秋的原因,外麵的風還在肆意的刮著。
而霍屹看到陳葡萄醒來的時候,眼眸裏也沒有驚訝的感覺,就是這麼的躺在身邊靜靜的看著陳葡萄。
那純潔的眼眸,也許是現在恢複了陰鬱,所以霍屹的眼眸是清明的,沒有剛才的那個怒色,陳葡萄伸出手,就打開了自己的被子,對著霍屹張開手,靜靜的說道,不大不小的聲音,竟是有些融化了霍屹的心。
沒有想到,原來陳葡萄給自己帶來的力量可以那麼大,陳葡萄以前總是和自己站在對立的一麵,可是沒有想到,現在可以這麼的強烈。
霍屹並沒有拒絕,他鑽著身子進了被窩,可不知道是不是在陳葡萄麵前的原因,竟然有些微微的露了一下自己的心緒,就像是受傷的野獸一般,霍屹的眼睛盯著陳葡萄的傷口。
陳葡萄半晌才說了起來:“你...現在沒事了吧。”
陳葡萄看著霍屹,不過應該是現在已經緩過來了,陳葡萄窩在被角裏,整個人都蜷縮在被子裏,而霍屹隻能看得見陳葡萄那有些濕漉漉的眼睛。
他抬起手對著陳葡萄的額頭摸了一摸,眼睛裏盡是帶著一些的憐惜和心疼的感覺,輕輕地一開口,向來有磁性的聲音,現在蕩漾在陳葡萄的耳邊,輕輕問著:“這裏,是不是很疼。”
霍屹的手徑直往下,握著陳葡萄那個纏有繃帶的手:“這裏,是不是也很疼。”
剛才霍屹在垃圾桶的桶裏看到了陳葡萄處理傷口的時候,用紙巾擦著臉上源源不斷流淌著的血,在紙筒裏麵還是很觸目驚心的。
霍屹在發作的時候,心裏有一個作祟的野獸在支配著,當時看著陳葡萄的眼神都是冷漠的,而她坐在地上,盡管身邊都是玻璃碴子,盡管額頭上已經流下了鮮血,可是看著霍屹的那個眼神,那個苦苦哀求的眼神,那個一心隻向著霍屹的眼神,霍屹的心裏就像是什麼被倏地點亮了一般,他漸漸的用自己的理智戰勝了發作,好像陳葡萄在自己的身邊,也不是那麼的害怕了。
陳葡萄看著麵前的霍屹,並沒有回答,若說痛嗎?好像沒有,沒有擔心他的那顆心更痛。
而霍屹好像是知道了一般,徑直將手往上移著,有些微涼的手掌蜷縮在一起,直直的就對準了陳葡萄的心口間,能夠感受到陳葡萄的心跳,有規律的一下一下的跳動著。
霍屹最後再一次開口,這一次就是更加的傷悲,問道:“這裏,疼嗎?”
陳葡萄的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張開手就摟上霍屹的脖子,帶有著苦楚:“我不想你傷心,真的不想,你剛才問我額頭疼嗎,我很想堅強的說我不疼。你問我的手疼嗎,我也可以堅強的說著我不疼,可是...當你問我的心疼的時候,我現在在也沒有了那些驕傲了,我很疼很疼,因為我不想看見你那麼難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