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眾人皆醒的情形下,有人獨睡就顯得有些太過突兀了……
“唐鑄!”
一聲冷冷的暴喝聲響起,被點名的男生猛的站起來,一瞬間帶倒了鄰桌。
唐鑄同桌的桌子和椅子,全部都哐當一聲,倒在了地上。
那同桌一愣,直接連人帶桌子全部都摔在了地上。
唐鑄動作雖然不快不慢,但反應卻是極快,向旁邊挪開一步,淡定的揉揉惺忪的睡眼。
那男生沒有反應,一摔下子就摔了個人仰馬翻,條件反射的罵出了一句髒話,“我草!”但隨即想到了地方不對,趕緊閉了嘴。
看到眼前的一幕,教室裏的人通通都大笑了起來。
老師本來也想笑的,但發現場景似乎不對,就硬生生的忍住了。隻是嘴角不停的抽搐著,臉憋成了豬肝兒色。混亂持續了有幾秒鍾,直到老師的臉色恢複了正常,老師咳嗽兩聲,清清嗓子,用教鞭在桌子上狠狠的敲了幾下,“安靜,安靜!都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裘堯用眼神輕輕的瞟一眼老師,朝司諾低聲道,“老錢自己都笑,還不讓別人笑,瞧他剛剛那臉色,怎麼沒被憋死!”
司諾看一眼講台上的老師,再看一眼樂得看熱鬧的裘堯,淡淡道,“看書。”
裘堯看一眼司諾,心裏暗自佩服,剛剛這一群人,可是笑慘了,這麼滑稽的場景,司諾也隻是木著一張臉,愣是沒有笑噴出來,裘堯感覺他要跪了。
這錢老師,的確學問很好,在這個市裏頭都是頂一頂二的,隻是人品和名聲在學生中卻並不好,隻不過他也隻是貪錢,並沒有做什麼太出格的事情,師生們也都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事兒也就隻有在學生圈子裏知道,當然,在老師圈子裏,知道不知道這事兒,這就不得而知了。
人是慣出來的,貪是縱容出來的,被慣著,被縱容著,那野心和貪婪便像是遇了水的海綿,到底能夠膨脹到多大,怕是隻有天知道。
因為錢老師愛錢,所以在學生群裏,久而久之就有一個小外號金抓手,人如其姓,真的是愛錢如命。他在學生眼裏風評不好,遠比不上其他幾個老師,他身居高職,通過學生考試,抓了許多的錢,一種是明的方式,以補課的形式,將考試的內容單獨交給交費的學生,誰交給誰題,拿錢來題源源不斷。一種是暗的,有家境好的同學,考了試,成績不理想,就會在考後出成績前,拿錢給錢老師,讓他偷偷改分,成績高了,家長開心了,學生手裏就又有錢了,師生雙方互利共贏。
其實老錢講課有個規律,他活力越大,就說明,他發現了一個新的目標,裘堯心裏還正在好奇,哪個冤大頭又被老錢瞧上了,似乎不知道,那個冤大頭就是他自己,感謝一下生命的相遇,就能被老錢盯上,也是夠冤枉的了。
裘堯見司諾的目光重新轉回到書本上,試探性的動了幾下頭,見司諾沒有注意自己,眼皮微微垂下,便偷偷那餘光掃著那邊的情形。
唐鑄,說實話,裘堯並沒有注意過這個人,這個人學習既不可能太差,也不可能太好,如果和他差不多,他一定會知道的。
而現在這個人,裘堯根本一點印象都沒有,那麼不是低調,就是中庸。
但看剛剛他的那幾個動作,裘堯心裏斷定,這個人並不簡單,那看似簡單的幾個動作,若是一般人,還真反應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