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季微愣,然後臉色幾乎是瞬間黑了。
偏偏她還在那裏皺眉,仿佛在想碰到的是什麼一般,著實讓諸季氣得不輕,又惱又窘。
察覺到她還要蹭,他立刻出手製住她那不讓人省心的膝蓋。
她穿的薄薄中衣衣擺下是開叉的,諸季毫無心理防備,手心便和她光滑的肌膚相觸。
好像被燙了一般放開,諸季感到臉有點發燒。
……可惡!
睡著了居然還要這樣不安好心地撩撥他。
諸季咬牙切齒,卻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才能“懲罰”她,讓她不敢再這樣。
短短幾個時辰,竟在這樣焦灼的折磨下,變得漫長而漫長。
……
翌日清晨,陸霏霏依然是在自己的被褥裏醒來的。
身旁正閉著眼睡覺的諸季,似乎昨晚沒睡好一樣,眼底下有一圈烏青。
襯上那張出塵絕豔的臉蛋,實在有幾分我見猶憐。
陸霏霏憐了他一秒後,就神清氣爽地起床悄聲喚人來為她更衣。
和諸季同床,真是睡得很舒服,一覺醒來什麼難受不適都遠走了。
更衣洗漱完畢,臨出門前,她低聲囑咐守在門口的宮女不要讓其他人來吵醒他。
等她真出門後,諸季才放下腦子裏那根緊繃的弦,沉沉睡去。
他才不想讓她知道,昨晚一晚都是他抱著她睡的!
*
陸霏霏用完早膳,便和魏安一起去了錢縣令的家中。
那個箱子與她想象中的有點出入,略大,裏麵巫蠱娃娃的布料大多被鮮血浸透,其他的也有幹涸已久的無數血滴。
陸霏霏端詳了這觸目驚心的血箱許久,而後又看了看房間中央,錢縣令被白布蓋上的殘破屍首。
裸死,被閹割,被分屍,被剜去了頭顱。
陸霏霏不知道這得有多少深仇大恨,才讓凶手下此毒手。
她悚然片刻,最後不確定問魏安道:“你覺不覺得這個箱子……和錢縣令的軀幹……大小恰好符合?”
魏安看了看後,眼皮一跳,驚疑道:“回帝君,好,好像是。”
簡直就像是特地用來裝錢縣令被四分五裂的屍首一般。
陸霏霏擰眉對魏安道:“這裏頭有點古怪。”
“凶手為什麼要用個箱子來裝屍體?”
陸霏霏不明白凶手什麼思路,她指著床慢慢想著過程。
“那天晚上,他殺了人、然後分屍,將屍體在床上擺亂,再從箱子裏拿出那堆娃娃散布在他周圍……”
“所以他是怎麼進來,又是如何在重重包圍中逃出去的,還有,多此一舉把屍體裝在箱子裏又是做什麼?”
陸霏霏很快就知道問魏安壓根沒有什麼作用了,因為他比她還要一臉茫然。
哎。
陸霏霏朝他歎口氣,轉身去找別的線索了。
但除了這個房間,其他地方得到的消息屈指可數,還有不少無用的。
廚房裏掌勺的說,前幾日縣令找他要了把鋒利的殺豬刀,說是用去防身,總感覺最近有人要殺他。
可最後誰能想到呢,那把刀竟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而錢縣令的結發妻子說的就比較神神叨叨了。
陸霏霏聽說他們早已分房了一兩年,且錢縣令又愛流連勾欄酒地,對她視而不見。
她說守靈的時候,竟然看到錢縣令詐屍,朝她詭異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