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怎的,從你院子裏撥了兩個人出來,不樂意了?”蘇氏麵上含笑,眼裏卻不曾有幾分笑意。如今對比了傅雲盈之後,她越發的對自己這個平白來的孫女不滿意了。
傅明珠細算起來並不算蘇氏的嫡親孫女。
當年付敏正的妻子鍾繇客死他鄉,蘇氏見家中連個能撐的起門麵的主母都沒有,便催著付敏正續弦。付敏正一直不同意,一直到兩年後,連曲馥新寡,讓人上門提親,不知道跟付敏正說了什麼,最終付敏正同意了。
而傅明珠,則是連曲馥和前夫的女兒,跟傅家沒什麼關係,後來為了親近傅家,才改了姓氏。
這幾年,因為傅明珠乖巧可愛,再加上連氏母族有些背景,縱然蘇氏對傅明珠談不上多喜愛,也沒有表示出一絲厭棄。
現下,對比了自己嫡親的孫女和這個白撿來的孫女之後,她還是覺得自己的孫女更加體貼一些。
“怎麼會,姐姐既是不方便,莫說是兩個丫鬟,就是讓我過去我也是義不容辭的。隻是姐姐有了好東西,卻不分給我們試試,實在是不把我們當姐妹了。”
傅明珠笑盈盈的看著傅雲盈,“那兩個丫頭今天在外麵說閑話的時候被我可聽見了,姐姐私下藏了好東西,寶貝的不得了。祖母如此待姐姐,姐姐為何不拿出來給祖母瞧瞧。”
白露聞言,頓時眼睛瞪了起來。
就知道那兩個是個不省心的,昨天半夜明明已經將東西藏好了,那兩個丫頭若不是緊盯著她們,又豈會知道!
“好東西?妹妹說的是什麼?”傅雲盈好奇的看著傅明珠,心裏卻在冷笑。
“昨日剛進院子,那兩個丫頭就被差使去做了不少活計,做完之後姐姐心疼她們,賞了兩罐香膏可是?”
“哪裏的事兒,昨天那小丫頭跟小姐統共不過說了幾句話,奴婢怎麼不知道小姐賞了她們東西。”白露率先不服,悶悶不樂道。
她就是看不慣這些人欺負自家小姐,那些東西有多好,那都沒用,因為那是夫人留下來的,誰都不能給。
傅明珠掃了白露一眼,略帶譏笑道,“姐姐也太縱著身邊的丫頭了,主子說話,哪有她插嘴的道理。”
“妹妹又不是不知道姐姐往日裏也就隻有白露陪伴,不像妹妹身邊丫環群繞,自然是要給她們立一立規矩的。”傅雲盈笑了笑,低著頭說完,才起身對著蘇氏行禮道,“此事是孫女的不對,那些香膏本是母親留下來的,我無意間在母親的嫁妝中尋得方子,按照方子上麵配了些出來。隻是我是個小孩子,又不懂醫理,出來的東西也不敢亂用,就想著給下人們用用看,若是好用了再拿出來。”
這個倒也是實話,傅雲盈有多大能耐,連氏和蘇氏最清楚。讀過幾本書,認識幾個字,那都是在她們眼皮子地下的。
“姐姐既然不懂,不如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妹妹雖說也不是什麼精通之人,但是也略懂岐黃之術,說不定能幫忙呢。”
傅明珠的意思,蘇氏明白過來。
合著逗她一樂是假,找傅雲盈要東西是真。
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傅雲盈忽在就抿著嘴笑了,她等的就是傅明珠的這一句話。
“不行!”
傅明珠自然不會以為傅雲盈會爽快地交出來,她本以為她會尋些理由來搪塞,卻沒料到她是直接拒絕了。這越發讓傅明珠覺得,傅雲盈與往日太不一樣了。
傅玉瓏和傅蘭鳶原不過是來幫腔的,見傅雲盈有好東西卻不願拿出來,瞬間不滿,“不想給就直說唄,又不是什麼金貴的東西。不過是一張紙,藏著掖著的,還怕人偷了不成?”
“隻是一張紙,誰會沒事兒偷這個?隻是這方子上的很多東西都不是尋常藥鋪能買的到的,便是拿走也沒用,自家姐妹何至於多此一舉?你們若是想要,不如我配好的東西送你們幾瓶。”
傅雲盈近幾日的變化,大家都是瞧在眼裏的,雖然心裏不屑,可是心底都還是渴望這種能駐顏美容的東西的。
“瞧你說的,外麵買不到,府醫難道還做不出來?”傅玉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嗤笑一聲道,“我說姐姐,你這假模假樣的給誰看呢。”
傅雲盈斂了容色,直接頂了回去,“府醫能不能做,關我什麼事?我就是不願意拿出來,你能拿我怎麼樣?我母親留下的東西,難不成還要你說了算?”
“你!”傅玉瓏吃憋,頓時轉頭朝著蘇氏撒嬌,“祖母!”
傅雲盈懶得理傅雲瓏,隻對著蘇氏道,“祖母,昨日孫女正好配了幾瓶香膏,原想著過幾日等那兩個丫頭試用了好,才拿來孝敬祖母的。”隨即轉頭對白露道,“你回去,將那幾瓶香膏取來。”
便是昨日沒有放起來的幾個瓶子,那可是她特意為了連氏她們所準備的。
在白露回明月堂取東西的功夫,傅雲盈把這幾件東西給解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