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是跟著你來的?堂堂左金吾衛竟然連身後多了一個小女子都沒發現,豈不是太丟人了些。”顏清臣也不客氣,嗤笑了兩聲,隨後引著傅雲盈一同進屋。
進門之後傅雲盈才發現,這裏竟然就是書房的後半部分,與她方才所休息的書房隻用一牆書架隔開了而已。隻是從前半間屋子看不到後半間,而後半間卻能將前半間的瞧得一清二楚。
“我說,你跟的是什麼人。”翟靖雖然收了佩劍,但是卻依舊一臉警惕,審犯人一樣的看著傅雲盈。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人,像是府中的小廝,但是又不像。他對府中的布置很熟悉,可是並沒有穿小廝的衣服。”
傅雲盈回想了一下,大概形容了一下那個人的長相。
聽她描述完,兩人都是一臉凝重。
顏清臣還好,翟靖的臉黑的差不多要滴出水來了,握著劍的手也隱隱顫抖,好像馬上就要劈了誰似的。
“如此多謝姑娘了,若不是姑娘,那人隻怕已經偷聽了不少東西。”顏清臣笑了笑,道了謝。
傅雲盈搖了搖頭,臉色卻也有些不好看起來。從顏清臣與翟靖的神情中,她能感覺到此事非同尋常。
她定了定心神,這才道,“也是我唐突,入了貴府卻如此沒規矩的亂走,還望大人不要生氣。我此番前來是想要回我的貓,別的並沒有什麼事,如果大人有事,小女子就不多留了。”
原本是有事的,不過看到顏清臣的時候傅雲盈就知道他並沒有什麼大礙,所以就放了心,那就隻有團子了。
借書本就是一個借口,說不說都行。
“原來是這樣,昨日那貓兒跳到了我的肩頭我就帶了回來,稍等,我這就給你找。”顏清臣轉動機關,牆壁之上開了一個口子,兩人走過去,便是剛剛傅雲盈在的書房。
到了書房之後,顏清臣便讓傅雲盈稍等,而他去找團子,不一會兒就見他兩隻手指夾著一個小毛球進來了。
“給你,這家夥可真調皮,若是惱了它,打一頓就可以乖順好幾天。”顏清臣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含笑,但是眼底並沒有什麼笑意。
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傅雲盈抱著團子揉了揉道,“還是個小家夥,縱是皮了些也多些樂子,它不會闖大禍的。”
還沒闖禍,昨天晚上從房梁之上掉下來嚇了他一跳的可不就是這位。顏清臣當然不會說,微笑著目送傅雲盈走了之後便回到了密室。
翟靖等了有一會兒,見顏清臣過來不滿的說道,“怎麼,顏大人也色令智昏了?”
翟靖不相信傅雲盈,方才她描述的人倒是有點像翟靖自己的隨從。
金吾衛的兄弟,都是出生入死的,不可能做出來那種吃裏扒外的事情。
“是不是色令智昏我不知道,但是我想知道翟將軍可是對這姑娘做了什麼,為什麼她那麼怕你。”顏清臣看著翟靖,一臉疑惑。
翟靖常年行走宮中,有時候也會外出辦案,按理來說是沒機會跟傅雲盈見麵的,為何傅雲盈方才聽見他名字的時候會那麼震驚。
“心虛唄,她肯定聽見了什麼!”翟靖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測,摸了摸下巴,看著顏清臣問道,“若是你對她沒意思,那不如……”
“不必,這跟我對她有沒有意思沒關係,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剛剛你也看見了,一舉一動都能被你所察覺,沒道理聽了很久還沒發現。”顏清臣搖了搖頭,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還說自己沒看上人家。”翟靖冷哼一聲,坐到了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我可警告你,明日我就要出京,萬一要是被人發現蹤跡,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她對我有救命之恩,若真的是想弄死我的人,當初為什麼救我。”顏清臣在意的還是傅雲盈的不對勁,看了翟靖一眼,丟給他一個令牌讓他拿好,“這東西關鍵時刻能保命,拿好了,若是丟了我也不會放過你。”
手指長的烏鐵令牌黑漆漆的看不出什麼古怪,可是翟靖很清楚,這可不是關鍵時刻能保命的東西,而是就算是一隻腳已經踏進閻羅殿也能把你拽回來的東西。
喜滋滋的收好之後,翟靖毫不客氣的出門去了。
帶了團子回去,傅雲盈還是覺得心緒難平。方才顏清臣說那人是翟靖,竟然是翟靖!
前世之時,榮王最得意的事就是弄死了皇上的左胳膊。先前傅雲盈並不知道皇上的左胳膊是誰,後來慢慢才知道,竟然是翟靖。
翟靖做事跟顏清臣向來分不開,朝中但凡有貪汙腐敗的大案,那定然是交給了顏清臣,顏清臣負責督辦,翟靖就負責暗地裏收集證據。
也難怪今日那兩人會在一起。
算算時間,應該是翟靖要去江南查漕運的時間,可是就在翟靖從江南回來的時候,便橫死在了京城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