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敏正就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把鍾家餘孽就那麼大大咧咧的放在家裏不是?
“連大人的話,確實不可信。先前,令妹被傅大人休了,連大人覺得麵子上過不去,伺機報複也是有可能的。”
“是啊,傅大人若是真敢這麼做,那膽子也太大了。如果是真的,這麼多年不可能一點跡象都沒有。雖然說遠在邊關,可每年皇上派往邊關的監軍參將也不都是傅大人的人。”
傅敏正把連仲拖下水的這一手足見他功夫之深,這麼多年他雖然久居邊關,但是朝廷裏互相捅刀子的招數卻也一件都沒落下。
果然,朝中重臣也都覺得連仲的話似乎不可信得多一點。
易文柏被傅敏正這麼一胡攪蠻纏了一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吹了吹胡子道:“本官可沒有理由針對你傅大人吧?”
易文柏今年六七十了,二十歲開始做禦史,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地位,全是因為他行事不偏不倚,從不是任何人的黨羽。
所以,易文柏參奏之事,一般情況下晟景帝都會考慮一二。
“可易大人你也沒證據說,那個女人就是鍾繇,如何讓我認罪?”
比瞪眼,誰不會?
傅敏正的眼睛一瞪,哼哧一聲,看著易文柏說道,“若是易大人還有別的證據,請拿出來吧。”
“傅大人,易愛卿德高望重,你如此行事,太過分了。”晟景帝幽幽地看了傅敏正一眼,卻是幫易文柏說話。
“皇上恕罪,臣一介武夫,莽撞了,唐突了易大人,還請易大人不要見怪。”既然晟景帝開口,傅敏正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裝模作樣的給易文柏行了一禮,接著還是那句話,“不知道易大人可有別的證據?”
傅敏正已經道歉,易文柏自然不能追著不放,冷哼一聲,轉過頭不理他。
晟景帝見狀,也開口問道:“易大人,難道你沒有別的證據證明傅大人身邊的那個女子就是當年的鍾繇了麼?”
被晟景帝這麼一問,易文柏連忙躬身行禮,“皇上贖罪,臣確實沒有其他的證據。但是,傅大人若是問心無愧,可否將那女子送到我禦史台來,讓我親自審問?”
傅敏正已經有了嫌疑,為了自證清白,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那個女人送到禦史台去。
“易大人,你無憑無據就讓我把我的女人送到你們禦史台審問又是什麼道理。你說她是鍾繇,若是你有證據,我自然二話不說送她到禦史台。可現在,您隻是懷疑她的身份,就在這朝堂之上逼我將我的外室,我兒子的母親送到禦史台?這就是你們禦史台的行事作風?”
傅敏正自然是不會送人去的,而且,還拒絕得理直氣壯。
“易大人莫不是老了,忘了天下之大,哪兒都得講理。”
“傅大人!此事事關犯上作亂之人,還請大人不要意氣用事。”
“嗤,我從不知道什麼犯上作亂之人。易大人,我懷疑你夫人在外麵偷人,你明天要是把你媳婦送我家讓我審問,我自然二話不說把我的外室給你送過去。”
傅敏正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也粗陋慣了,氣得易文柏兩眼一番,差點背過氣去。
“匹夫!老朽的妻子早就作古多年,你,如何要把她也拖下水!”
“那你為何要把我家人拖下水。還是那句話,若你要是有證據,我自然二話不說。可若是沒證據,那就休怪我傅敏正不講理!”
承元殿裏,兩方拉扯,都不讓步。
晟景帝看著易文柏氣得已經快要翻白眼,連忙打圓場,“住口!你們這是做什麼!此事若是沒有別的證據,那就押後再說!易大人,你可得拿出來確鑿的證據,不要再像今日一樣穿鑿附會!”
晟景帝鮮少生氣,像今日這樣說話暗含威脅的更少。
群臣頓時鴉雀無聲,傅敏正和易文柏也連忙行禮告罪。
“臣知罪。”
“都退下吧,還有別的事情麼!”
晟景帝擺了擺手,示意旁人上奏。明眼人都看出來晟景帝心情不好,也不敢再拿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去煩他,連忙三緘其口,什麼都不說。見沒了事情,太監宣布退朝。
從承元殿出來,眾位大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討論今日之事。
“皇上鮮少動怒啊。”
“謀反是每個皇上的逆鱗,咱們這位也不例外。”
“唉,當年要不是死的隻剩了連家和傅家,易大人今日也不至於被傅敏正胡攪蠻纏的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