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罡韜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收住了:“開口出國,閉口出國,我咋也搞不清楚,你為啥總是對出國有如此濃厚的興趣?”
“罡子,聽我的沒錯,為了孩子,為了我們的明天,我們得好好談談。”
顧罡韜反駁道:“幹事業就一定要出國嗎?我不懷疑你能把我帶出國門,更不懷疑你哥哥的能力。但是你想不想聽聽我的看法?”
“你說吧,”郝唯珺拉下臉來,“我洗耳恭聽。”
“我認為有兩種可能性。”顧罡韜心情平和地說,“首先,你是不是覺得和我在一起,你做出的犧牲太多,現在終於可以用一個你認為圓滿的結局打發我了事。其次,要麼就是我在你心裏無足輕重,或者說你不是接受我而是接受一個經你改變後的我。如果是那樣,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享不了那洋福,我隻想過實實在在的日子。我是個中國人,幹嗎要去國外寄人籬下?”
郝唯珺盯了顧罡韜一眼:“小家子氣,這不該是你說的話。在我的眼裏,你不是個普通的男人,我希望你有大的作為,作為你的妻子,我有責任協助你發展。”
顧罡韜笑道:“你就這麼自信?出去無非就是起點高了,掙錢多了,除此之外還有啥?”
郝唯珺搖搖頭:“真沒想到你這頭強牛會強到這種地步!”
顧罡韜一臉不屑地說:“好,咱就談具體的,你說我去美國幹啥?咋幹?”
“幹啥,這是你們男人考慮的事。”郝唯珺思考了一下說,“我認為可幹的事情很多,你可以先在哥哥的公司幹著。你可以幫哥哥把公司由小做大,辦出氣勢,辦成跨國公司呀!”
“對!這些我深信不疑。你哥哥可以給我一個不錯的職務,再給我一份不菲的薪水,試問,他能給我一個光明的前途嗎?”
也許是顧罡韜腦子裏積澱的傳統的東西太多,他最不讚同一個受幾千年傳統文化滋養的中國人去為外國人效力,然後回到自己的國家,以高等華人自居給自己人紮勢。
顧罡韜不想就郝唯珺的這種想法辯解什麼,他認為,眼下隻要能得到她的理解就很不錯了。作為妻子,能有這麼坦蕩的胸襟,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為了緩和氣氛,顧罡韜伸出手臂將郝唯珺摟在懷裏。這種出自內心的愛使郝唯珺稍稍感到安慰。顧罡韜溫柔地說:“看樣子我還需要重新認識你,謝謝你對我的支持與理解。”
“看你說哪兒去了,這像個做丈夫說的話?”
“那像什麼?”
“像個行政幹部。”
郝唯珺深情地望著丈夫,自從談戀愛時起,她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心裏總是實實在在的,有靠在一座大山上的感覺,她相信他的能力和為人。成功更好,即使失敗了也無所謂,權當是積累經驗,到了美國再好好幹一番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