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程家財大氣粗,舍得耗費巨資,去釀造那度數極低,又沒有多少人喝的果酒。
而牛二嬸所說是果酒,說是酒,在盛卿卿看來,其實就是果汁。程家那果酒雖然度數低,卻的確是用了酒糟釀造,有酒的香氣。而普通農家的果酒,卻隻有純粹的果香。
因為普通農家的“果酒”,說來簡單,就是將水果炸成汁,然後看個人酒量往裏麵摻酒。
盛卿卿第一次聽到這個辦法的時候,都驚呆了,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簡單粗暴的“果酒”。她後來有機會嚐了一點,更是打心底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喝這玩意兒。
“二嬸,不勞煩了!”盛卿卿此時連忙擺手拒絕,“芝芝還小呢,給她倒點水就好了。”
牛二嬸還想勸說,但盛卿卿態度十分堅決。
“好罷好罷。”牛二嬸沒辦法,去後廚給倒了滿滿一壺水來。
盛卿卿摸了摸,還好,是溫熱的,應該是燒過的熱水。
不怪她小心,這年頭的人十分不講究,口渴了直接到溪邊,頭朝下就把水給喝了,完全沒有消毒殺菌的概念。雖說那溪水清澈見底,但是從山裏流下來的,誰知道途經是否有動物糞便和蟲蛇經過。
盛卿卿自打來了之後,就要求家中喝水一定要燒開之後才能喝。
經過這幾個月的教育,盛芝芝和盛思明現在都已經有了這個良好的習慣。
此時盛卿卿將盛芝芝麵前的酒杯裏倒上白開水,小丫頭沒有絲毫猶豫,一口就喝了——剛剛吃了好幾顆糖,估計是齁得慌。
牛二嬸見她們二人喝的滿意,便也不再在意了。
她轉而看向對麵的兒子——牛餘。
因著她這些日子喝慣了用空間泉水煮的茶,這普通的涼白開,喝下嘴還真覺得沒滋沒味,但為了不讓牛二嬸繼續慫恿她喝“果酒”,還是意思意思喝了一點。
盛卿卿抿了口杯中的熱水,好奇的順著牛二嬸的視線,看向牛餘。
說來也是奇怪,爹娘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當兒子的卻是板著一張臉,好像遇見什麼噩耗了一般,不說麵色鐵青,但也絕對好看不到哪裏去。
此時牛二嬸看向他,牛餘竟是連多餘的目光都沒有還回一絲一毫,一副沒有看到的模樣,顯得十分冷淡。這完全不符合牛餘的個性。這小子平日裏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實際上很是尊重愛護父母的人。
而且……
盛卿卿回想了一下,確定牛餘自進門以後,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這可不像是開心的樣子。
難道牛家今日這喜事和牛餘無關?
可就算是無關,就牛二叔和牛二嬸這開心的模樣,當兒子的心裏再不高興,麵上也會配合的笑一笑吧?
盛卿卿心中越發好奇,之前牛二叔和她說酒宴上就會宣布今日發生了什麼喜事,可現在牛二叔已經和孔高明拚酒拚的不亦說乎,超脫物外了,想來是無法來給她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大喜事。
“……”盛卿卿沉吟了片刻,見那一對母子沒有要對話的意思,便忍不住提了個話茬,“二嬸,我還不知道今日到底是因什麼大喜事辦的酒宴呢?您可得給我好好說道說道。”
這話一出,盛卿卿就知道大事不妙。
牛二嬸還好,臉上還有笑意,似乎迫不及待的要和她分享喜事。但那邊本就神色陰沉的牛餘,麵色頓時變得鐵青,咬牙切齒十分生氣的模樣。
盛卿卿“……”她倒吸一口涼氣,心裏突然有個十分不妙的想法。
然而那邊牛二嬸已經開始說了,“我卻是忘了說!”
她笑嗬嗬的說道:“可是大事呢!你小餘哥今年不小啦,前段時間你二叔便尋思著給找個好姑娘。”
盛卿卿:“……”不,她現在一點都不想聽了。
那邊牛餘在聽到“好姑娘”的時候,那臉色已經不能說“鐵青”,完全是一片陰暗,黑的和墨水裏剛撈出來一樣。
牛二嬸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兒子有多麼的不樂意,依舊笑嗬嗬的說道:“這不,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門當戶對的,前兩日談好了,過兩日便要去下聘呢!”
看來聘禮還沒有抬過去……
盛卿卿微微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