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一江水。這個城市,有你,有我,昨天你留下的足跡,今天我也走過,我聞著專屬你身上的味道,卻不知哪裏才是源頭。你就像一陣風,每天撩過我的心頭,可我就是觸摸不到。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於此。
“你去了哪裏?”,“為什麼不辭而別?”,“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我心裏有一千個疑問,想要從戴婷瑤的嘴裏得到答案,可當我見到她的時候,卻再也無法開口。我微笑著流眼淚,心裏麵隻有一句話,“見到你真好”。
偉子告訴我,戴婷瑤在一家酒店做服務生,我連夜就趕去了偉子說的那家酒店,隻可惜,戴婷瑤已經下班了。雖然沒有見到她,但我這麼久以來懸著的心,突然就落了下來。
第二天我和公司請了假,一大早就去了戴婷瑤上班的酒店。因為沒有她的任何聯係方式,也或許,即使有,我也不確定她會不會見我,所以,我隻好守株待兔。
站在酒店的門口,我躊躇了很久,我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出現在戴婷瑤麵前,我也不敢想象,現在的她是否還記得我。一上午的時間,我就抽了一整包煙,等待,是一段漫長的過程,還好,心裏想要見到她的信念一直沒有斷過。
中午的時候,我終於見到了戴婷瑤,她和她的同事走在一起,穿著同樣的工作製服,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我喊她:“戴婷瑤”。
“嗯?是你?”,戴婷瑤看到我,楞了一下。
我走到她身邊,兩隻手不知道該往哪裏放,糾結了半天,還是背在了身後,我想衝上去抱住她,但最終還是沒有拿出勇氣來。
隻是短暫的一愣,戴婷瑤就已經回過神來,她和她的同事打了聲招呼就拉起我走向一邊。我承認,我是一個沉不住氣的人,在這一點上,連戴婷瑤都不如。她可以如此坦然的麵對重逢,我卻不行。
“你怎麼過來了?”,戴婷瑤問我。
“我聽偉子說的,知道你在這,立馬就過來了,昨晚我就來過,可惜你已經下班了”,我說。“偉子,就是我的那個哥們兒”,我怕她不知道偉子,又補充道。
“我知道他,上次在醫院見過的”,戴婷瑤說。
“哦,你,最近還好嗎?”,我問。
“嗯,挺好的”。
“上次走了之後你就一直在這裏?”,
“沒有,這個地方我也剛來不久”。
“哦”。
我和戴婷瑤就像一對許久未見的普通朋友,隻是偶然遇見,不得不打招呼的那種。我問,她答,我不問,她也不語。幾句客套之後,竟再也找不到其他話。
“你,還有其他的事嗎?”,戴婷瑤小聲的問我。
“哦,沒了”,我多想對她說,我已經等了她很久,日思夜寐,渴望能夠相見,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我隻是來看看你”。
第一次相遇,第二次再見,直到現在重逢,戴婷瑤給我留下最多的便是背影,轉身的背影,落寞的背影。這一次,她依舊一聲不吭。我知道,都怪我,怪我沒有勇氣,明明喜歡,卻不敢開口;明明思念,卻強做鎮定。我在李勁和偉子麵前痛訴失去她的難過,但在戴婷瑤麵前卻從來沒有做過挽留。
“瑤瑤,晚上我再來找你,好嗎?”,看著戴婷瑤遠去的身影,我突然又開始慌亂。
“好”。戴婷瑤隻說了一個字。
又剩下我一個人,還有零星的幾支煙。我顫抖著掏出煙和打火機給自己點上,連續燒了兩根之後才算冷靜下來。
中午下班的時間,人群如潮水一般,闖入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遠處漂來了一陣陣飯香,他們貪婪的衝進去撕咬著餐桌,仿佛是在吞噬著我的心。
那麼久的等待,到底是為什麼?那麼長的思念,到底是為什麼?那麼深的心痛,到底是為什麼?我真的是一個很矛盾的人,可是再矛盾,我也明白,現在終須該做出一個決定了。等待、思念、心痛,全部是因為她,為什麼?就因為我愛她。我內心的殘缺,早已被她填滿,我不需要再去隱藏,不需要再去躲避,我根本無法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