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翊掛了電話,痛苦的扶額,丟死人了,在最關鍵的時候打噴嚏。
他剛到維也納這邊,還不能很好的適應這邊的氣候,於是乎,華麗麗的感冒了,其實他應該感謝這次感冒,要不是因為他感冒鼻塞,鼻音很重,夏冬亦說不定就聽出他的聲音了。
還好,大家說的都是法語,法語跟漢語的發聲有很大的差別,加上他現在的鼻音很重,夏冬亦根本沒有往他是華翊這方麵想。
估計她怎麼想,也想不到華翊就住在她的樓上。
他站起來收拾著布兜玩過的玩具,觸摸著他摸過的東西,他的心裏暖洋洋的,雖然她還沒有認出他,但是他不著急,他有的時間跟她好好的重新建立一下感情,就像路澤宇說的,不能給她施加太大的壓力,要潛移默化的去改變她對自己的感官。
因為要潛移默化,所以才有了早上跟蹤她去上班的一幕。
當他看見她的車拋錨在路上,急的火燒眉毛的時候,那一刻,他有打電話直接讓轎車代銷商直接送一輛車子過來的衝動,但是他沒有這樣做,他怕把她嚇跑了,他以高價包了一輛出租車,讓出租車把她載走,然後以匿名的方式處理了那輛拋錨的車。
她的朋友那麼多,一定不會想到是我。那時他這樣想。
他不是在幫她,他隻是在彌補一個丈夫對一個妻子的責任。
夜漸漸的沉了下來,他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想著樓下躺著自己的女人跟兒子,他就有一種莫名的興奮,他的女人,他的兒子,他想這一刻想了好多年了,現在馬上就要實現了,家人的團聚的時刻不遠了,一定要沉得住氣,一定要。
大約淩晨一點的時候,他剛有了睡意,被一陣嘈雜的聲音驚醒。
因為這個時間公寓樓特別安靜,樓裏有一點動靜都聽的很清楚,他聽見樓下有咚咚的腳步聲,他猛的坐了起來,是夏冬亦住的房間裏,還有孩子的哭聲,發生了什麼事?
他迅速的穿上衣服,剛想衝出去,想想現在局麵,硬是咬牙挺住了,他把房門拉一條縫,讓自己聽的更真切些。
“哦~~冬,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夏冬亦隔壁的鄰居,她聽到響聲,起來看的究竟。
“我兒子發燒了,我要馬上送他去醫院。”夏冬亦把小布兜包成粽子的模樣,抱著就往樓下狂奔。
“冬,需要幫助嗎?”鄰居大喊。
“不用!”樓下傳來夏冬亦急促的聲音。
隔壁鄰居無奈的搖搖頭,“可憐的女人,長的這麼漂亮為什麼就不找個男人,自己帶個孩子太辛苦了。”
華翊聽到這話的時候,內心充斥著一種強烈的愧疚感,過去的四年裏,發生過多少次這樣的突發事件,每次都是她一個人,風來來雨裏去,對每個人善意的幫助都說不,她的心到底有多堅強,才能抵得住四年的風雨疾病的侵蝕?
夏冬亦開著車帶著小布兜到了最近的醫院,掛號診斷,折騰了半個小時總算是輸了液,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著兒子紅撲撲的臉龐,自言自語,“兒子,你一定要快快的好起來哦,”
在不遠處是地方,一雙海一樣的眼睛一直注視著這裏,他的心也隨隨著小布兜的病情上下起伏著,看著自己的孩子生病就是不能上前照顧一下,那是一種什麼滋味。
小孩子的血管比較細,輸液輸的很慢,等小布兜輸完了液,天也微微亮了,夏冬亦就在孩子的病床前一直守著,一夜都沒合眼。
一夜沒合眼何止她自己,還有一直在遠處看著他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