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夜，似乎比往常格外的黑暗。
上官璃站在窗前，聽得輕輕地腳步聲，回頭一看，果然，是程淩哲。
“你怎麼來了？還不去睡？”
程淩哲淡淡一笑：“不困，坐一會兒。”
他們就這麼並肩坐著，忽然，程淩哲輕抬頭，向上官璃道：“璃璃……就快要仲秋了……嗯……”他十分猶豫，要不要把慕容晗回凰城的事告訴璃璃……
“程淩哲呀，我說，你為什麼自歸寧後，就老是像有事瞞著我的樣子呀？”上官璃半真半假地笑道：“你不會是外麵養了侍妾，想把我這個正妻送回上官府把？！”
氣氛終於活躍起來了。程淩哲寵溺地揉揉她的頭發，笑道：“你這小腦袋瓜整天在想什麼呀？是皇城每年仲秋，都要召集諸王、諸皇子們，舉辦皇族聚會！瞿王程擎強，和內定的瞿王妃溫囈，要從城外的瞿王府回來了。景王程默源，和景王妃薛婧玟，都要從遠在大雪山的雪似嶺回來。我素日總是不喜這等無聊的聚會的--璃璃，你說每年累死累活的辦這個聚會幹什麼呢？不過是麵子上要過得去罷啦。”
上官璃有些意外地回過頭，笑道：“程淩哲，外界隻道你是個風流王，倒沒想到，你還有這等的見識呀？真是開了眼了。”
程淩哲拿過一個小手爐，放到上官璃手中，一笑：“對啦，你還沒見過盟王妃吧？璃璃，我告訴你哦，盟哥可是個文采精華、見之忘俗的男子，可是呢，盟哥的娘子呀--竟是個鄉村野婦！哈哈，你說好笑不好笑？”
在程淩哲的帶動下，上官璃也來了興趣，開始坐在程淩哲的腿上：“怎麼？盟王妃雖是鄉村野婦，也必是有些嬌容的。要不，盟王哪裏會讓她頂了王妃的名頭？”
程淩哲神秘一笑：“這便是盟哥的古怪之處啦。你猜盟嫂子的芳名叫什麼？！”
程淩哲故意停下。上官璃著急地拉著他的胳膊，急道：“快說！叫什麼？”
程淩哲一臉的高深莫測：“叫--阮！桃！枝！”
啊？上官璃愣了，半天沒反應過來。直到想通了，才與程淩哲笑成一團。
“這……這桃枝王妃……一定……一定像桃花一樣……哈哈……”
“什麼呀。”程淩哲一笑：“這桃枝嫂子，黑皮膚、黃頭發、白麻子。眼睛怪大，但沒靈氣。也不知她有那兩把刷子，把盟哥弄得服服帖帖的！”
“嗯！然後……璃璃……”程淩哲目光焦距。
“怎麼啦？”
程淩哲歎一口氣：“程皖珞從小就被皇兄慣壞了。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嗯！我不會的！”上官璃輕輕偎在他肩頭。
“還有……璃璃……你以後，可不可以不突然昏倒？你不知道……你那次昏倒……本王生怕……你……”程淩哲的眉宇，清楚地糾結在一起。
“嗯！哲！依你！”
……
“璃兒……不管怎樣……本王……都不會拋棄你！……”
* * *
“王妃！王妃！”秋玨搖晃著塌上，上官璃的身子。
“怎……怎麼了……”上官璃迷糊的睜開眼睛。卻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竟已經到了床上。
“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叫我？”上官璃惱怒的對芷薔吼道。
芷薔一雙杏眼水汪汪的：“王妃……芷薔不好……可是是王爺叫奴婢不要打擾王妃的啊！”
“哦……”上官璃使勁搖晃腦袋，“你們王爺呢？”
“王爺一早和追風助雨去宮裏了。”
“哦，好。”上官璃失笑。
“那，王妃，芷薔先下去了。王爺給您端了碗桂花粥在案上，還囑咐您趁熱吃了呢。”
……
待芷薔退下，上官璃輕撫他的紫色暗藻紋錦袍，錦袍上的浮動暗香。竟然，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