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國皇宮。
司空酩端坐自己的無憂殿,光影打在他一側的臉上,染出一層迷蒙的光暈,使他的神情顯得莫測高深,他即不是男子中那種濃眉闊目的硬郎相,也不是鳳目薄唇那種極致柔美的麵相者。
單論長相,司空酩隻能算是中上之貌,但他身上有股誰都學不來的氣勢,那種氣勢就算讓人刻意模仿也學不來,可以說是天生的,也可以說是環境使然。
他象深幽的大海,象狡猾的狐狸,象凶猛的獸中之王,自十八歲登基,七年的帝王生涯,年年擴展的版圖,年年增加的附屬國,使他成為世人矚目的明君。
而在感情上,他更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真正的男人。
他與皇後十七歲成婚,身為太子,他身邊隻有太子妃一人,登基之後,後宮依然隻有他的皇後,三年前,皇後突染疾病故逝,他竟親自下令,從此,無憂國不再有皇後,有的隻是為他解悶的女人,這樣的男人,忠情如此,哪個女人能不羨慕不向往?
他斜對麵坐著的美豔女子——林蝶衣,眼中帶著熱度專注地望著他,一根玉釵將她的長發簡單束起,眉如柳,唇如紅豆,膚白如雪,身著豔色華麗綿服,是一個置身萬千人眾也能突現風姿的人物。
她是司空酩的得力助手,在朝中掛著二品官員的頭銜,卻做著不為人知的事,她負責無憂國一個情報組織——聽風樓,這個組織自司空酩上任就已開始組建,再加上司空酩對她的要求建議從無二言,現在,這個組織已龐大到驚人,手下情報人員遍布海東大陸每一寸土地,哪個國家發生了什麼事,哪個地方遇了什麼災,沒有他們不知道的。
象夢國與韋國、琉國、黷國之間的紛爭,這樣的事,每年有很多,林蝶衣詳細稟明夢、金、田三軍與韋軍的戰勢後,有些奇怪,皇上今天為什麼沉思許久都不發表意見。
“皇上”,林蝶衣忍不住疑惑而開口“金國出兵不是在咱們意料中麼?而他們這些小國相互爭逐,皇上向來不是不放在心上麼?是沒料到那夢國公主會如她母後一樣英勇頑強吧?聽說她以前手無縛雞之力,現在竟能如此,倒是個孝女,隻可惜,關健時刻,馬國出兵幫了韋國,不然,他們三國沒準會滅了韋國呢”林蝶衣說到這兒,臉上忽然浮出一抹譏笑。
司空酩抿了一口茶,漫不經心地掃了她一眼“好好的,幹什麼那樣笑?”
林蝶衣聽問幹脆笑出了聲“我在笑遺傳這種事真的好莫名其妙,夢國公主遺傳了她娘的英猛,而金國那小子,卻活脫脫遺傳了他老子的情癡,三天三夜廝殺,都成了血人,最後因傷昏倒,硬是被士兵抬下了戰場,將來,他娶了那丫頭,有得苦吃呢,真是個沒腦子的傻蛋,我敢保證,那丫頭一定將他當做了複仇的棋子”
司空酩不緊不慢地抿著茶,眼前浮現出一張清麗的小臉,那女孩連蝶衣的一半姿色都不如,卻竟能讓他過目不忘,的確有點獨特。可那也隻是一片過眼浮雲,於他何幹?
他放下茶杯,低沉一笑“你打算談一晚這些無聊話題?春宵一刻值千金,還不侍候朕休息?”
林蝶衣爽郎而笑“皇上不發話,蝶衣不敢造次啊”,話說出,手一抬,遠處的光影頓時暗滅。
金國皇宮,長生殿。
杜襄臉色陰沉地與金世祖對坐,看著援東軍送來的情報,兩人心異樣的沉重。
“這小子,怎麼不隨本宮?一點腦子都沒有,他怎能為了一個陌生女人連命都不要了,他就沒想想皇上與本宮心裏是怎樣的感受?”
“襄妹,別生氣了,好歹沒出大事,要朕說,你是對烈兒期望太高了,其實,泊兒,鋌兒都挺孝順你,你也多留心留心那兩個孩子”金世祖說著,卻不敢看杜襄,這樣的話題說了幾年,卻從來沒有好的結局。對杜襄,他不止有情有愛還有濃濃的依賴。他不舍得傷她的心。